第49章 狼狈

    “那人不止是讼师。m.baijiawenxue.com”



    回到官寮后,伊萨在院墙四周布下绿石。



    兰十七修复了被伊萨、沉舟破坏的几处祝文。



    他设计让邵乐楼供出王屠户,邵乐楼势必怀恨在心。



    他雇的讼师知道兰十七在西门口的所作所为,说明他追查了兰十七的来历。



    那两个人把他当成了对手。



    “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晚上沉舟回到官寮时,伊萨拉住他打听白天讼师说的话。



    “教唆杀人,依华英国律法与杀人同罪,当斩。”



    沉舟说完,迟疑了一下。



    “……但必须证明他真的教唆陈姐杀人。”



    陈姐已死。



    王屠户杀害陈姐前自她口中得知邵乐楼约她前去杨李氏的家。



    先不说王屠户乃是凶嫌,所言有诿过之嫌。



    哪怕他句句属实,也不足以证明邵乐楼教唆杀人。



    “可恶。”



    兰十七握紧了双拳。



    那名讼师专程来告诉他,邵乐楼不会获罪。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府衙再次升堂。



    王屠户判为斩刑,报至秋官府。



    小玉苦役一年,流放龙溪西北。



    邵乐楼……无罪释放。



    公堂下一片哗然,乡民不服,可惜他们反驳不了讼师的话。



    “邵公子最多是泼了一锅汤。自古以来,谁因泼掉一锅汤获罪?”



    “他不心虚为什么把加了砒霜的汤泼掉?”



    师爷反问讼师。



    “假如是师爷,看到一锅毒汤怎么办?难道一口气喝光它,再把碗舔干净?”



    邵乐楼请的讼师牙尖嘴利。



    师爷一时答不上话。



    “他心存坦荡,为何把汤泼在死者的腔内?”



    琥珂邑宰厉声质问。



    “汤洒在死者腔子内是我们所见的结果,焉知是邵公子最初的目地?屋内血肉横飞,厨房里毒汤冒泡。很可能他看到一切六神无主,在屋内徘徊不知所措,一不留神把汤泼到了死者身上。”



    讼师振振有词。



    “你怎么解释,他放着好端端的路不走,由民舍的屋顶回到家中?”



    兰十七那日去了公堂。



    讼师颠倒黑白巧舌如簧,他不顾伊萨的阻拦插了嘴。



    “邵公子那天喝了酒。”



    讼师毕恭毕敬走到他跟前。



    “邵公子由未时开始饮酒,杨李氏回到家中至少过了申时。喝了那么多酒,做出什么不奇怪。大家难道没有见过醉鬼?我老家有一青年,喝多了酒睡进猪圈,一声一声学猪叫,非说自己是猪。”



    “喝多了酒,能避开街上所有路人的视线?”



    兰十七不管他那些混淆视听的古怪例子,只说当夜发生的事。



    “没有看到邵公子,是路人的问题,与邵公子何干?公子在路边放了一把锄头,有人走路不长眼摔在那把锄头上死了,难道是公子的错?”



    讼师语气平淡,笑容满面,不急不躁。



    “非他蓄意挑拨,死去的陈姐为什么穿着杨李氏的衣服?”



    “陈姐在王屠夫家见过杨李氏数面,没准儿见她衣服漂亮,趁人不备偷了去。”



    “陈姐此前没进过杨李氏家门,怎么偷她衣服?”



    “这问题该问死去的陈姐,问我做什么?我是邵公子雇的讼师,与他无关的事我一概不查。倒是公子认定陈姐的衣服是邵公子所赠,有何证据?”



    “王屠户杀陈姐前亲耳听她吐露自己与邵乐楼的关系,也说过她的衣服乃是邵乐楼所赠。陈姐死前所说的话不算证据?”



    “陈姐的话当然算作证据,问题是怎么证明王屠户说的是陈姐的话?公子可有其他人证物证?”



    “王屠户承认自己杀了陈姐,死罪难逃,他平白杜撰一些情节做什么?”



    “黄泉路上寂寞,没准儿他想找个伴儿。公子若与杨李氏宅里的人相识,可能他还说与陈姐有染的人是公子你。”



    两个人在公堂上你来我往。



    兰十七说出的假设,被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