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只想着尽早将这事了结。怕仵作不会看眼色,验出其他结果,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衙役们听完,欢呼一声,撒腿跑去找仵作。
赵县令怔了怔,他知道魏家在清水县名声不好,但这一幕给他的冲击还是有点大。
过了一会儿,赵县令才回到屋子里,听见徐公公正在安慰江听澜:“……又不是你邀请他来家里的,他自己闯进来、自己撞死,按照律法,就算是大理寺卿来了也得判你无罪。否则,我看谁不顺眼,就安排一个快死的人去他家里自杀,让他跟着陪葬,这也说不通——对吧,赵县令?”
“……”赵县令硬着头皮道,“徐公公说得对,娘子你没罪,我可以作证。”
话是这样说,心里到底冷静了一些,开始思考这事要怎么善后。
不管真相如何,徐公公跟李校尉显然都想保江听澜。
看他们的意思,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还要借助他这个知县来判案,应当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问题是,魏家的背景不简单,魏锦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
还有江听澜,她从来就不是甚么好拿捏的软柿子,要不是刚死了娘,情绪低落,他们今天一开始怕是连门都进不来。
要是没进来倒好了,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有了徐李二人撑腰,江听澜缓过来后,多半会报复他。
赵县令越想越觉得,现在还不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
好在他还有后招。
之前和江听澜说,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并不全是撒谎。
物证是假,人证却是真。
幸好我聪明,赵县令想,没有将证人一起带来,而是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
接下来就要看徐李二人到底为何而来,江听澜背后是不是还有靠山。
如果她的靠山比魏家厉害,那便将证 人交给她,告诉她自己也是被魏家所骗。
如果她的靠山比不上魏家,那便将证人交给魏家,告诉他们是江听澜杀了魏锦。
如此一想,赵县令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这才抬手抹掉额头的汗珠,暗暗吐出一口气,腰板总算挺起来几分。
“大人,仵作老陈来了。”外面传来衙役的通报。
“进来。”赵县令咳嗽两声,想要给老陈使个眼色。
谁知老陈根本不看他,进门注意到尸体,便径直走了过去。
老陈是清水县衙唯一的仵作,这个职业本就为人所避讳,老陈性格又孤僻,加上年纪大了无所顾忌,向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有点不通人情世故。
赵县令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又咳嗽了两声。
“赵县令夤夜办案辛苦了,喉咙不舒服要多喝热水。”徐公公忽然道。
话是好话,阴阳的语气便是连赵县令也听得出来。
怕弄巧成拙,他也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另一边,老陈已经快速理清楚现场的情况,一板一眼地汇报:“男,三十岁左右,遭利器割喉、失血过多至死……”
这个情况大家都能看到,也没甚么好说。
老陈一边汇报,一边填好验状,签上自己的名字。
赵县令松了口气。
“凶手大概率是个男人。”老陈将验状递给赵县令的时候,忽然又说了句。
赵县令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声音拔高:“男人?!”
魏锦死的时候,只有江听澜在他面前,哪里来的男人?
徐公公不满地看了赵县令一眼,问老陈:“理由呢?”
“伤口很深,连颈骨都割断了,这不单单是有利器就能做到,还需要很大的力气。”老陈依然毫无情绪,“一般女人没有这样的力气,只能是男人或者天生神力的女人。”
“这倒是对上了。”徐公公看看李校尉,道,“江娘子力气小,不可能割出这样的伤口,只能是这人自己撞上去的。”
赵县令这时候才听明白。
他原本已经认定是这二人包庇江听澜了,难道竟不是?
魏锦真是倒霉到家,自己撞死的?
“你能验出魏锦是自己撞死的?”赵县令不敢问徐公公,便瞪着老陈道,“不许撒谎,要说实话。”
“我只能验出我看到的,这伤一般女人弄不出来,至于他是不是自己撞死——破案是大人的事。”老陈依然不肯定多看他一眼,“小人告退。”
然后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赵县令:“……”
“赵县令甚么意思?”李校尉忽然问,“你在怀疑我?”
“啊?不是,没有!绝没有!”赵县令急得汗又下来了,偏偏越着急越解释不清,“只是,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