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礼很有意思。
是中西混合式的，衣服是西式的，礼节流程是中式的。
因着尽欢的威名在，在场也没什么人敢将张灵玉拦下灌酒。
被邀请者中的爱慕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偶像和别人进了洞房。
牙都要咬碎了。
“买手帕了！买手帕了！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八十八！”
张楚岚见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原地叫卖。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于是去批发了一堆手帕。
看着原价两块钱的手帕被卖出八十八，张楚岚化悲伤为动力，将难过甩到脑后开开心心的招待着顾客。
“呜呜~这两人能不能再结几次婚啊~”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钱，张楚岚咬着手帕在心中贱兮兮的想着。
尽欢和张灵玉回了婚房都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向对方。
说来奇怪，明明两人在这段时间内亲密的次数不算少，但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下还会觉得害羞。
原本尽欢是觉得害羞的，但一看见张灵玉垂着眼不敢和她对视顿时就胆大了起来。
她抬手，轻抚他额间的朱砂。
她记得幼时见张灵玉的第一眼便是因为这颗朱砂痣印象深刻。
因着无垢派只有她们两人，师父顾忌着她年岁还小，怕是受不住寂寞，便想着找个同龄人来陪她。
尽欢其实并不需要，但她师父就是固执的认为她应该有个玩伴。
见过很多人都排除后张之维带着张灵玉前来拜访。
那是尽欢第一次见到张灵玉。
他头发眉毛全白，长得也是有一副清冷的样子，眉间那点朱砂却是为眉眼增色不少。
特别是，他看上去不近人情，可是视线转向尽欢时却会悄悄羞红了脸。
那是两人不过幼童，尽欢看着这个会悄悄脸红的小孩，拉住了自家师父的袖口。
“师父，我找到玩伴了。”
自家的徒儿看上别人的弟子怎么办。
尽欢的师父打算先利诱张之维，要是他不答应就将人给抢过来。
没想到张之维很是识趣，乐呵呵的便将张灵玉送了过来，条件便是日后天师府若是遇难，无垢派后人出手相救天师府传人。
她师父答应了。
于是两人开始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段时光。
……
几十年后，两人年老，尽欢也是染上了满头白发。
两人凑到一块倒是比之前更有夫妻相。
“你可能不知道，我幼时便认定了你。”意识将要消逝时尽欢这样告诉张灵玉。
“我又何尝不是。”张灵玉看着闭上眼睛没了知觉的尽欢，为她整理好衣装后躺在她身边。
幼时的他除了尽欢，又哪里会对别人害羞脸红。
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初见时便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