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嬖人

上下协力,成功稳定了西北局势,守住西北国门,雄踞一方。后来评选大周四大军师时,姜时修凭借赫赫战功,荣登第一。

    而摄政王全族,则一朝覆灭。

    周文帝到底是帝王,佯装软弱多年,骗过摄政王的眼睛,慢慢布局,终于收网。

    摄政王谋反未成,东北又乱了,战乱中摄政王苏季徵战死,苏景同失踪,曾经翻云覆雨的苏家彻底败了。

    周文帝重新掌握了帝王权力,再望向西北,他曾经守住西北国门的儿子顾朔,就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兵权在握,若是对周文帝死心塌地尽忠还好,可这个儿子是他判了流放,又背地里妥协送去给苏景同当嬖人的儿子。

    他心里会憎恨周文帝么?

    周文帝不敢想。

    他也经不起再来一次战争。

    派去暗杀顾朔的人,没杀成功顾朔,倒是把姜时修绑走了,从此生死未卜。

    短短两个月,大周的少年军师姜时修,和声名狼藉的顶级纨绔苏景同,尽数失踪。

    众人再听到苏景同的消息,是西南王造反,苏景同现身西南大军,成了西南王的军师。

    苏景同亲爹毕竟死在周文帝手中,摄政王谋反未成,世人都猜测苏景同是继承他爹的遗志,继续篡位,借着西南王的力量找周文帝报仇。

    苏景同纨绔行事荒诞,脑子却还好使,当军师很有两把刷子,辅佐西南王挥兵北上,篡了周文帝的皇位,于半月前登基。

    而顾朔,早在西南王开始造反时,就挥兵南下。姜时修走后,后来被评选为大周四大军师之一的左正卿成了他的军师,和西南王正式刀兵相见。

    昔日最好的朋友苏景同和左正卿,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现在看来,还是左正卿棋高一着。

    苏景同的阴谋诡计在左正卿面前不堪一击。

    不到半个月,顾朔的军队长驱直入帝都,将西南王斩于皇宫内,宣告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伏诛,新帝登基,左正卿加封康宁侯。

    但苏景同再一次失踪了。

    这人似乎有定点失踪的技能,一到关键时刻就失踪。

    在场的臣子万万没想到左正卿敢在宴会上提苏景同                                                的名字,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觑顾朔的神情,前有把帝王当嬖人折辱,受尽嘲讽,后有流放西北之仇,摄政王造反在先,苏景同造反在后,这样的人,岂有不触怒帝王的。

    抓回来,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恨。

    十二琉衮冕掩住了顾朔的神情,众人难以从他沉静的脸上揣摩其心意,顾朔既没有听到苏景同的名字就雷霆之怒,亦没有粗暴地打断敢在帝王雷点蹦迪的左正卿,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乐师被苏景同的名字吓得发抖,惊惧之下,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颤颤巍巍五体投地行大礼,“小人和苏家没有一点干系啊——小人冤枉——”

    左正卿抬眸瞧顾朔,顾朔依然沉默,且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开口:“不必紧张,没说你和苏家有染,你只消说清楚,你从何处得来此琴即可。”

    乐师恐惧地声音发软:“当铺,西城区西二坊市太平路上的文昌当铺。”

    左正卿眉头微动,当铺?

    怎会在当铺?

    他正要再细问,却见顾朔右手食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召暗卫的手势,很快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泰安殿的梁柱上消失了,看来是要亲自查了。

    左正卿止了话头,摆手叫乐师下去。

    顾朔低头看左正卿,左正卿不便劳累,不能吹风,如今宴席开了小半个时辰,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此刻精神萎靡了些。

    他该休息了。

    顾朔冲大太监潘启轻声说了几句话,潘启点点头,下去安排。

    不一会儿,一架轿辇停在了泰安殿门口,一个宫人伺候左正卿外罩了件裘衣,几个宫人举起挡风的屏风,在左正卿身边围了一圈,引着他出门。

    左正卿欲行礼退下,顾朔微微摇头,虚礼免了,且回去歇着吧。

    左正卿来到泰安殿门口,迎接他的轿辇却不是他来的那辆,是宫里的规格。

    大太监潘启在旁解释:“陛下口谕,天寒路远,着康宁侯留宿宫中。”

    潘启道:“侯爷,请。”

    左正卿膝盖一屈,要接旨,潘启眼疾手快架住他,“好侯爷,陛下正怕您路上受冻呢,眼下在风口站着,还讲什么虚礼。陛下交代让您住离泰安殿最近的长乐宫,奴才叫人烧了热龙,太医已经等着了。请。”

    左正卿点头致意:“多谢。”

    他上了轿辇,一抬头,瞧见隔壁停的马车,隔壁马车的窗帘翻起一点,模糊能瞧见半条只着纱衣的胳膊,和半只沉重的镣铐。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