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谨慎为上。只是……”
慕湄打断:“话的确如此,但不排除误饮的可能,先静观其变,毕竟兰时也是乾元家的首次结契。若没什么问题,那也可应下。好了,此事就到这里,我还有些事,要先离开。”
慕严连忙恭送了母亲,回头却发现慕兰时还呆呆地杵在原地,似是在想什么。
他连忙压下得意的唇角,又恢复了起初一贯的严肃、关心表情,上前拍拍慕兰时道:“兰时啊,你先不用担心。”
慕兰时惶惶地看着他,又抿着唇:“大兄……”
“不用担心,兰时,你兄长我也经历了这种事。母亲先时的确不同意那坤泽进门,但是木已成舟,她不同意也没法,再说了,这是我们乾元君的责任所在。”慕严宽慰道,又旁敲侧击问,“那坤泽是否也是首次结契?”
“大概是的。”慕兰时斟酌了下。
慕严肃然说:“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好好地负责了,才能无愧我们慕家的家风家训。”
他太明白她这个妹妹的品性了。她现在不说话,估摸着,一定是想同那坤泽成婚。
“是,兄长,到时候,兰时还能继续同您商议么?”
“当然。”慕严答应得爽快。
慕兰时得到了兄长肯定的答复后,脸上这才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兄长,有您真好。”
“我们可是兄妹啊!”慕严拍拍她的肩膀:“又是同样的乾元君!”
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借故辞去了,心情甚好,仰头看天,只觉春光明媚。
母亲那边不是重点。
关键是,要慕兰时觉得她亏欠了那位坤泽,要同那 坤泽成亲。
这样,他的计划才能成功。
慕严高兴的背影尽数落进窗边慕兰时的眼中。
他倒是高兴。
只是,不知道他知晓昨夜的来人不是孟珚之后,又是什么想法呢?
***
孟珚至今都还在慕府中焦灼地徘徊,她一再让小厮通报,说她想进去见一见慕严。
然而,小厮却一直摇头道:“这位小姐啊,您还是请回吧,公子他不在。”
“他去什么地方了?我找他去。”孟珚坚持道。
昨夜她不曾进去——这倒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上辈子,孟珚也没有进去。
她也不知晓慕兰时到底标记了哪个坤泽,总之那坤泽估计也是个良家的,一觉醒来便觉得自己清誉毁了,直接离开,这就让孟珚捡了漏,正巧,她也不想和慕兰时有什么。
谁会愿意和一个没有相处过的人共度一夜呢?而且她还是尊贵的皇室女。
但问题就怪在翌日早上,那女子迟迟不出来,她蹲守了好久,却也找不到机会进去,而后终于看见一个女子仓促跑出来之后,她打算进去,却有仆役巡逻。
慕兰时定然是醒了,这时候她再进去,根本不可能骗到她。
没办法,孟珚只能继续留在府中,想要和慕严商量之后的事。她是偷偷从宫里面跑出来的,身份只有慕严知道,是以这小厮就当她是个身份平平的贵女。
“当真不行吗?”
那小厮讨好地笑,却不松口:“是啊,小姐,公子他不在,您下次再来吧?”
这贵女眉眼间竟有胡人之状,高鼻深目。稀奇是稀奇,但这也更坚定了小厮不答应的想法。
——在眼下大祁,身上若有胡人血统,那亲长定然有一方上不得台面。
孟珚咬着唇,指尖都掐得泛白,她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好。”
她又变成了那个不受宠的公主,人微言轻,哪怕现在亮出了身份,恐怕都不能太震慑这个小厮,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她太讨厌这种感受了。
仰人鼻息,任人施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她身上,都能踩她一脚的感觉,她居然还要再来一遍。
那就再来一遍。
她素来看不惯这些世家大族,特别是那些能够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论起身份血统,她还是皇室的人,却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也就是此,她才选上了慕兰时。
没关系。她和慕兰时度过的日子长着呢,这次失利了,还有下一次。
“小姐,您还有别的事么?或者您可以将话告诉我,我代您传给公子。”
孟珚扬起了一个淡笑:“没有,没事,我下次自己告诉他。”
不论什么,她都可以靠自己做到。
决不让别人代劳。
说完这话,孟珚便戴上了面纱,匆匆地离去了,昨夜已经走了大半宾客,她留在这里已然是冒险。
还是快些离去为妙,宫里面还有人等着她呢。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