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怜低头看着凌乱的棋局,自顾自地又下起来。
嘴里还喃喃骂道:
“真是个蠢货!”
就在此时,一名东厂番子走进屋里,沉声禀报。
“督公!”
“西厂都督花小楼差人送来请帖,想请您赴宴。”
白幽怜闻言,手中拈着白子的动作一滞。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
听说花小楼昨夜带人去剿灭京城周边的黄天教势力了。
为何这个节骨眼儿,突然要请自己吃饭呢?
他想干什么?
不过,白幽怜也不是什么瞻前顾后的人。
短暂思忖后,便接过了请帖。
打开扫了一眼,随即便对番子吩咐道:
“回复花大人, 咱家一定按时赴约。”
言罢,又将注意力转到棋盘上,又开始了黑白对弈。
......
雪原茫茫一片。
一座古朴凉亭静静伫立在湖畔。
亭下炉火熊熊,支着炭烤架子,上面摆放着鹿肉和鸡肉。
油脂在高温的炙烤下滋滋作响。
不远处的冰面,几个西厂番子拿着工具正在凿冰。
他们先是凿穿冰层,再把鱼线放进去,等待着猎物主动上钩。
石桌上,一个精巧的小火炉正在煮酒。
白烟袅袅,香气迷人。
花小楼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外面披一件华贵貂裘。
此刻正安静的端坐在石桌旁。
他悠然抬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随后又拔出匕首,动作娴熟利落,切下几片鲜嫩的烤肉。
恰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花小楼抬眸望去。
只见白幽怜单人单骑,快马朝这边赶来。
白幽怜行至亭前,翻身下马。
花小楼起身相迎,微微拱手,率先开口。
“白大人远道而来,请坐!”
白幽怜回了一礼:“多谢花大人盛情相邀,今日这雪原景致,别有一番风味。”
言罢,步入亭内。
一旁的仆人见二人入座,连忙为他们斟满酒杯。
白幽怜端起酒杯,轻嗅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赞叹道:
“花大人,这酒可是难得的好物。”
“依咱家看,至少窖藏了十五年,入口定是醇厚绵润,回味悠长。”
花小楼微微一笑,回应道:
“白大人好品味,我平日对酒没什么研究,不过是偶尔喝两口罢了。”
白幽怜摇摇头,也谦逊的说道:
“咱家平日也喜欢小酌几杯,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说罢。
他轻抿一口,脸上浮现一抹陶醉之色。
随后,两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
白幽怜放下酒杯。
话锋陡然一变,目光炯炯的看着花小楼。
“花大人昨晚的行动,可真是石破天惊、出人意料啊!”
“我原以为你得罪王首辅后,会立刻南下投靠武盟,没想到你却留下继续清剿黄天教余孽了。”
“如今这全京城,可是人人自危。”
“不少人都被你吓得胆战心惊,偷偷把家里供奉的黄天老祖的神像都给砸了。”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故意带着几分恭维的语气。
“西厂设立不到一个月,名声便如日中天。”
“不论在民间、官场和江湖,那都是声名赫赫、威震四方。”
“咱家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
花小楼淡然一笑。
这种没营养的恭维之词,他根本不在意。
不过是一种试探罢了。
“白大人说笑了。”
“我只是觉得黄天教是个心腹大患,早除早安心而已。”
白幽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过去。
“既然如此,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