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简直变态。
“我去。琛哥,你别这样,我好怕。”
愉琛看他一眼,笑意微敛,“你说的转校生叫什么?”
周翊茫然道:“好像......好像叫沈什么糖......沈糖块?沈糖衣?”
陈尔欣又翻个白眼,难怪给人家买棒棒糖,合着是听到人家名字里有个“糖”。
“沈棣棠。”愉琛笔没停,轻声念。
“哎对对对对对!名字听起来可爱,长得也可爱!就是脾气忒爆,嘴巴忒毒!我刚刚在门口还听到她和行政老师呛声,她说什么都不肯订我们的校服,还说什么......半年而已,没必要吧?啧啧啧,贵族阶级就是拽——”说了一半,他猛地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愉琛,“你见过转校生了?!”
愉琛点头。
“是不是是不是!!!看着可爱,实际超级凶,跟个小吉娃娃似的!!”周翊此刻极其需要他琛哥的认可。
谁知他琛哥不解地放下笔,“有吗?她挺——”
愉琛一顿,仿佛在斟酌用词,思索片刻才说:
“——挺乖的啊。”
说完没再理他,转过去继续做卷子。
啥玩意儿?
周翊反应许久,接着做晕厥状,猛掐自己人中。
他琛哥是不是刷题把脑子刷坏了!那吉娃娃就差真咬他一口了,乖???
呵。
他和他琛哥之间必有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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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姓刘,人到中年却染着时髦的酒红色头发,大课间结束后,她一撩头发走上讲台,
“新同学,来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沈棣棠站在教室门口,余光是几十束齐刷刷向她看来的目光,那点烦闷又隐约冒头。
早上发给妈妈那条消息状态变成已读,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这么想着,她更烦了。
她慢吞吞地走上讲台,无意探究那些目光中有几分友善,干脆盯着背后丑得骇人的板报,面无表情地说:“沈棣棠,国际部转来的。” 说完粗粗扫一眼讲台下的人,发现大家都探究地看向她,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低着头,手上的笔没停,格外显眼,但也安全。
沈棣棠干脆盯着他继续说:“爱好是看戏,话剧、音乐剧还有舞台剧都可以,其中最喜欢的是吉屋出租。”
听到这,原本低着头的白衬衫男生——付柏杨,猛地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沈棣棠懒得理,更无意探究他“猛抬头”的原因,他就算是想晃出脑震荡她也管不着。她几乎立马移开视线,对着老师点点头,以此示意她说完了。
“自我介绍满打满算两句半,她都快拽到天上去了。你看看,连班长都看不下去,撂笔抬头看她呢!咱们这地方,一年能有几场话剧?果然是贵族阶级。”周翊拿手肘碰愉琛,小声问,“她——乖?你从哪看出来乖的?”
愉琛的视线自她进门起便落在她身上,闻言只是沉默。
班主任洋洋洒洒地训着话,什么要好好相处啦,还有高三时间紧迫啦,这些老生常谈。
讲台上的女生单手拎着书包,垂下头等着,时不时吹出一口气,把头顶毛绒绒的刘海吹得飞起,再落下。
冬日的阳光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隐约可见金色的绒毛。她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几乎盖住下巴,——看样子还挺怕冷。
愉琛耳边是刘班絮絮叨叨的话,脑海里却全都是早些时候的场景。
在校门口时,她眼圈红透,却还是紧紧咬着牙关。后来泪珠已经挂在脸上,可她还固执地昂着头,活像只落魄的小孔雀。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她的许多行为举止都越看越像。
比如她不规则的彩色毛衣外套、她偷偷看老板娘暖炉时伸长的脖子、专注画校徽时偏头的弧度,以及后视镜里她盯着气球的那双亮闪闪的眼睛。
甚至现在,哪怕她只是站在讲台上,怎么看都像只不耐烦的小孔雀,烦躁地垂头抖抖羽毛,又再次昂首挺胸。
“是啊,很乖。从哪里都能看出来。”愉琛淡淡道。
“陈尔欣,你举下手!”刘老师指指陈尔欣旁边的空位,“她同桌休学,你就坐那。”
沈棣棠朝着空位走近几步,很突然地有种感觉——她这半年高三生活注定无法善终。
空位后那排的两个人,一个她刚骂过,一个她刚打过。
真好。
她今天上午,过得真是十分高效呢。
她同桌是个留着龙须刘海的女生,白得反光,举手时不情不愿,看起来并不想跟她坐一起。唯一还算友善的是跟她隔着过道的班长,在她走过来时温和地对着她笑。
沈棣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