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父母与他的联系,如果打不好就什么都没有。
初中三年级,正赛和宝谷对上。
比赛前,星出鸿上向星流宣布他就要结婚的好消息,因为需要筹备各种东西,无法到场支持比赛,他已经给前妻风间女士发了简讯,“你妈妈会去看的”。
……
但是和宝谷的比赛输掉了。
星出星流忐忑地收拾东西,依照妈妈留的消息往外找,出通道口时看见了抱着幼儿的妈妈。
风间女士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光顾着照顾年龄尚小的女儿,也拒绝了星流一起吃饭的请求,说外面的餐馆做不来辅食,最后上了她丈夫来接的车。
在寒暄和告别时,星流也拒绝了那个叔叔一起吃饭的提议,说监督请客聚餐。风间女士还是没有说话。
……
星流假装去找监督,折回更衣室,却听见了队友的交谈,或者说抱怨。
“靠着星出不还是没赢嘛,每次都要围着他转,真烦!”
“他可是大京的明~星~啊,啧啧。”
“要是我有那样的技术,肯定混得比他好多了!每次都打那么多界外球,在网上被喷成那样还不改,可劲儿地舔监督呗——”
“人家不是被大阪阳盟那边邀请了吗?”
“都去年的事情了!明星说因为以后不想走职业路线拒绝了——那怎么可能啊,多大的面子就张嘴瞎编!他身高都不够……”
“别说了,你们这些话被人家知道了怎么办?”
“反正最后一年了,知道又怎么样,我烦他好久了!板张死人脸也不知道在压力谁,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谁家背号一天天给强打当垫子。”
“星出君……他说今天妈妈来看所以要好好表现,这会儿早走了吧?我看到他出通道了。”
“什么嘛,家人来不来看不都是一样打吗?故意这么说想在采访里刷好感?好逊。”
……
还有一些更过分的臆造与诅咒,星流静静听完便轻手轻脚走开了。
……
这是没有打好棒球的代价吗?
他不明白。
为什么比赛结束后会宽慰他“星流你别在意”“你的挥棒轨迹是最完美的”“今天打击姿势很漂亮哦”的,和更衣室里对他成见那样大的,是同一批人。
他……他不明白。
……
呜咽和干呕的声音被水龙头打开的声音掩盖,眼泪混入放出的水流,在洗手池的壁台上激荡。头痛,强烈的头痛,天旋地转,呼吸困难,胸口绞紧了一样难受,心脏也砰砰砰跳动,比盗垒时还紧张急促,让星流几乎站不住。
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脑袋里冲撞,星流一时之间只能把原因都归咎于自己的无能——控制不住比赛走向,控制不住人际关系,甚至现在也控制不好自己突然崩溃的情绪。
他想起来风间女士停下逗弄女儿小脸的手指,抬起头来淡淡对他说的“你现在这么自立,我就放心了”。
可是风间女士走的时候还没告诉星流,她的女儿叫什么。
妈妈、妈妈……一个人独自穿过悲喜,这根本不是自立。
……
一周后,星流退出了大京少棒队。
而在将队服叠好封存进储物柜后,他再也挥不了棒了。
·
·
星出星流翻开日记本,记录和宝谷最后一场比赛的那页,字迹糊成一团。
“完全看不清楚写了什么……但这是眼泪的痕迹没错。”
星流摸摸变得粗糙不平的纸张,有些震惊地看向满脸茫然的投捕二人,“大京当时输多惨我才能哭成这样啊,你们赛后嘲讽我们了?”
清峰叶流火:“没有。”
要圭跟着一起看向清峰叶流火。
清峰叶流火:“……我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