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阿香有些嘲弄,“怎么,仙长这样的人连真话都听不得吗?

    自从二丫,哦不,现在应该叫二丫仙长,被传说中的南折仙尊带走收为徒弟后村里就经常有一些奇怪的人来。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些没比我们厉害多少的人也叫修士。”

    祭杨通过她说的话大概能推测出那些人最终的下场。

    阿香好似能猜到她在想什么,“那些人最后都被我们挖出灵根,丢出去了,可能葬身哪只野兽了吧。”

    “你还是没有说这池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们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得到?不不不,你们怎么能对它如此亵渎。”阿香快速地反驳,“这是神树,是我们一村人的希望。”

    说完她像是真的发出困惑的一问:“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它吗?

    它能通过我们的喂养结出灵种。”

    事情终于又回到了灵种身上,祭杨喊出沈茸茸,问他:“你对这池子里的东西什么感觉?”

    沈茸茸掩了下鼻子,“好臭。这就是孕育灵种的母体吗?”

    他看着池子眼神复杂,赤字中的液体虽然是青绿色,但那股对妖来说刺鼻的气味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掉的。

    这也就难怪用过灵种的妖族陨落的概率那么高了,妖族本就逆天而行,结下的罪孽越多,历劫时所遭受的阻力就越大。

    现在问题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凡人界,幕后之人又想用它作些什么。

    看着阿香身上那仿佛有生                                                命力的线,祭杨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灵种的培育,不只是需要修士的灵根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幕后之人完全没有必要给小河村的人画这么大的一个饼,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呆在这里。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没想到阿香的反应却比想象中的激烈,“你们懂什么,这是伟大的王赐予我们的可以和修士一较高下的可能。”

    虽然她说出这些的声音很大,但祭杨还是听出了她的色厉内荏,想必她心中对这些也是有疑虑的吧。

    祭杨想到一开始关于这个任务的描述,“你口中的王,不会是狼王吧?”

    虽然是疑问,但祭杨他们心里清楚,这大概就是真相了。

    沈茸茸不忍地开口:“这届狼王上位的手段本就不光彩,对同同族尚且如此,你们为什么会相信这么一个人会是真心帮助你们?”

    除了这个,凝义更想知道的是,“就只是因为见过修士,你们便也想变成那样吗?”

    阿香听出她们的轮番讽刺,觉得她们伪善的面孔更加好笑了,“你只不过是变成修士了,而不是已经飞升了。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当凡人时遭受到的苦楚了吗?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装模作样啊。”

    阿香觉得今日自己大概率是逃不出去了,索性越说越多,“当年我就觉得你遭受到的都是活该,你但凡多那么几分勇气,也不会让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欺负到这种地步。”

    祭杨察觉到在阿香说凝义装模作样的时候凝义身上似乎有未除尽的黑气想要逃出来。

    她伸手拉了凝义一下,想让她不要受到阿香说的话的影响。

    那边的阿香还在继续输出,“我想成为修士,想成为人上人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只不过是已经成为了修士,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当修士不过如此。

    然后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嘲笑我们这些用尽所有力气也到达不了你们的出发点的人。”

    “但你不论如何也不该如此罔顾人命,你们跟着那所谓的狼王犯下这么多罪孽,你以为你们真的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凝义看着阿香冷漠地说道。

    果然熟悉的人才知道说怎样的话题会让对方破防,凝义的话一出,阿香都顾不上脖子旁的剑刃,朝着凝义就要扑过去。

    就在凝义召唤出自己的佩剑打算制止对方的时候,阿香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不动。

    她身上的红色的线在那么一瞬间有要变绿的趋势,但转瞬即逝,很快又变回了红色。

    那根线就在他们眼前变得越来越红,直到红得发黑。

    祭杨一开始就怀疑这线应该是在偷取他们的生机,现在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阿香一开始只是僵住不动,慢慢地头发也从花白变消失。

    本来阿香只是六七十岁的样子,转眼间她就变成八九十,最终生机全无,回归尘世间。

    身体变得透明,什么都没留下。

    直至最后,祭杨和凝义也不知道阿香想说的是不是已经说尽,她又有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