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是吧,我记得的,小姐。”柳枝摆摆手,笑盈盈地,洛晚荷赶紧喂她鸡汤,让她少说两句。
直到柳枝喝完鸡汤,外面才传来吵闹的声音,她赶紧把扔在床上的盖头重新待在脑袋上。
没一会儿,在喜婆连声道贺之后,她头上的盖头终于被人给挑开了。
站在她面前的少将军身型高大,肤色偏黑,确实生得俊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礼成——”
房中宾客贺着少将军迎娶新妇,好不热闹。
“慢着!你们洛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圣意,偷梁换柱,欺我陆家!”
原本嘈杂的婚房一下子寂静无声,外面进来一个盛妆冷脸的中年贵妇,她居高临下带着怒意的眼神在洛晚荷和柳枝身上转了又转。
柳枝脸色一白,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洛晚荷也是一愣。
“不知婆母这是何意?”
柳枝起身,平静地同那妇人对视。那人正是这府中当家的伯夫人,老伯爷遗孀,陆钊生母,陆王氏。
陆王氏冷笑一声,喊来一个丫鬟道。
“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丫鬟忙跪下,颤巍巍道:“回老夫人的话,方才奴婢路过夫人房间,听到夫人喊身边的丫头小姐,这丫头说,往后她才是小姐,要记清了,夫人还说,稍有不慎,就是欺君之罪......”
“这话可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是何下场。”
陆王氏下巴微扬,睨着地上的丫鬟。
“奴婢以性命起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新妇身上,明眼人都知道,洛家若真敢偷梁换柱,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
洛晚荷主仆二人跪在陆王氏面前,柳枝轻扯陆王氏衣摆,低声求道。
“婆母,我跟夫君今日成婚,这么多贵客还在,天大的事,也求您关起门来说清楚,若是惊扰了上头就不好了......”
陆王氏拂开她的手,眼中精光一闪,冷声道:“你也知道是天大的事?”
“来人,备马,老身这就要要递牌子进宫,绝不能容他洛家欺辱忠良!”
陆老将军一辈子战功累累,身后被加封二等伯,谥忠谨,世袭罔替,另赐一顶御马鞍,准其家眷随时入见。陆王氏这一句备马,是摆足了架势一定要去告御状了。
“婆母 ,求您,莫惊扰圣上......”
柳枝满眼惊恐,惶然掩面,眼角带泪。
洛晚荷这副身子本就生得貌美,如此梨花带雨的凄弱姿态,更是让人生怜。
却没人敢替她说话,此事尚无定论......哪个敢搭上家人帮她。
洛晚荷主仆两个还是被押进了马车里,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皇宫里去。
陆钊全程不置可否,看了眼身后凑热闹的妹妹陆柔。
“热闹瞧够了?着人把此前整理的府中账目预备出来,送到内院书房去,你嫂子回来估计要看。”
“哥?她有没有命回来都不知道呢。”陆柔讶然看他,伸手在陆钊跟前晃晃。
“去就是了。”
陆钊一笑,陆柔不知他哪来的信心,撇撇嘴,还是转身走了。
他眼力极好,自然能瞥见自家新妇一双泪眼底下的那抹精光。
看着自己惯于拱火的妹子走远,又送完宾客,陆钊回房咕嘟嘟灌下半壶茶水,揉把脑门,越发头疼。
也不知道这陆府惹了哪路神仙,原就鸡飞狗跳,现在,恐怕来了个更不是善茬的人物。
洛晚荷主仆被带入宫中,洛府正院书房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胡闹!”
刚得了消息的洛程死死盯着面前回话的小厮,眼里冒火。
“你说,晚荷那丫头竟敢让柳枝易容替嫁……还,还被告到了宫里?!”
“回老爷,听着是这样没错儿,小的岂敢胡诌。陆老夫人,怹已递了什么牌子,说是要押大小姐进宫去……”
“小的见那边的架势,像是要扣人,才赶紧溜回来,给您报信儿的。”
来禀报的小厮跑得呼哧带喘,被他狰狞神情吓得一哆嗦,腰弓得更低。
洛程一连逼问,没听着什么新词儿,他闺女找人替嫁这事却越听越真,只好挥手叫那小厮退了。
他想再找人问一问,却发觉洛府送亲的人,果真一个都没回来。
洛程跌坐在地上,良久才起身,熬油似的在书房转了几圈,却想不出对策。
正惴惴不安往外走,却听着通传——宫中来人了。
“程大人,宫里传您说话,劳您跟奴才走一趟吧。”
前来传令的青衣传令监跟程府有过往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