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与木曦的【契约】并不是双向的。”寒暑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光君,“你确定,你在此之前不认识木曦吗?”
“我不确定。”光君回应着寒暑的注视,“怎么了?”
“木曦对于你们的【契约】无限近似于一种赎罪。”寒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光君额间的印记,“印记所展现出的颜色完全属于你和九所拥有的灵火,这意味着,这枚印记完全属于你们。而印记的赋予者,木曦需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光君保持沉默,任由寒暑单向输出信息。
“师父师父,又岂是简单的师徒关系。”寒暑咂咂嘴,“更像是父子。”
“师父确实这么说过,也这么问过我。”光君顿了顿,“问我【老师】和【师父】有什么区别。”
“挺好的。”寒暑笑了笑,“我最多也就喊他老师。”
“所以……寒暑为什么选择离开?”光君试着询问道。
“自己的老师与自己的理念冲突,那作为学生的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寒暑起身拍了拍光君的肩膀,“祝愿你们和木曦最好不要有那样的冲突。不然你们觉得……很破碎,像什么东西崩塌了一样。”
“谢谢。”光君起身,面相寒暑,伸出了自己的手。
寒暑微微一笑,与光君握了握手,而后离开。
“呼……”光君坐在凳子上,绷着牙齿,揪住自己的大耳朵。
光君知道,寒暑在意的点同样是自己在乎的地方。只是,自己清楚地知道,想要破开迷雾,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束火把。可越是如此,越是会深深陷入一种诡异的无力感。
一个想要拯救很多人的人,却救不了眼前的人。一个想要付出信任的人,却卸不下一些【混沌的警惕】。
这似乎,是极其戏谑的剧本。
“诶。”九递给光君一杯甜牛奶,坐在光君身边。
光君接过杯子,双手握着。
“干杯。”九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
“干杯。”光君将甜牛奶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九揉了揉光君的脑袋。
“不用了。”光君甩了甩脑袋,“我去把桌子上寒暑留下的东西收拾一下。”
“我来。”九捶了捶光君的胸脯,“你小子去晒晒太阳。”
“好。”光君一边划动着“藏”,查看着信息,一边走向室外,“下午要下雨诶,嗯,下三天?”
室外,是春日早晨的飞扬。
“呼……”光君习惯性地三次深呼吸,将积压的情绪外泄,交换灵动的春息。
屋角处,经冬光秃秃的白玉兰树喷发出皎洁的轻柔,如莲花绽放。阳光穿透花瓣,不经意间倾洒在他处。
花瓣之下,是幽幽的阴翳。
光与影,间隔了一层柔软的花瓣。可看,可知,不可触。否则,这微妙的【平衡】将被摧毁。
唯一的途径似乎是等待时间的流淌,光晕的渲染。等待澈澄的春息将阴翳消融。
九轻轻地走近光君,靠着树干张望着浸泡在春息中的玉兰花,余光注意到光君张开四肢,躺倒在飘落几分花瓣的树下,捡起一片花瓣,凑近鼻子嗅了嗅,而后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