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根魔杖

,结界,破!”

    恶兽们一靠近就被弹开,而坚固的鳞片竟直接被打掉,“叮叮当当”地溅到地上。

    江怡眠轻轻触摸壁障。

    是结界,和大胖猪同承一脉,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昼白,去!”

    他冷喝一声,能听出在刻意抑制混乱的气息。

    旋即一道闪电窜到她附近,反射着泠泠月光,接连穿刺恶兽胸口,带着黑色血液纷飞。

    她看清了。

    那是一柄长剑,刀刃锋利,剑柄坠着一块用红绳串起的羊脂白玉,雕刻着一个“舟”字。

    它们的痛呼声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蝉鸣又复,长剑钻到她手心,江怡眠才静下心来,攥住柄部。

    “回!”

    剑高高飞起,牵引她前进,疾风拍打在她脸上,后知后觉的疼痛顺着全身攀爬。

    重重雾气随风而散。

    一名少年傲然立于拱门处,肤白痣红,白衣染血,如生于峭壁的雪中红梅,高不可攀。

    江怡眠落地不稳,正欲道谢。

    只见少年身子摇晃,头一垂,朝她倒下。

    少年压身,江怡眠猝不及防地向后歪去,感觉自己也意识昏沉。

    幸好猫猫小姐急忙赶到在背后支撑,才不至于两人重重跌倒。

    迷糊间,她道:“还好有你在。”

    少年眼皮微动,又陷于沉寂。

    猫猫小姐把两人挪到背上,身影与学院一同消失。

    率先醒来的是少年。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摸上“昼白”,警惕起身。

    头上是与平时木制房顶全然不同的石瓦砖墙,周围也是与玄清宗烛火截然相反的油灯。

    想必是什么遗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有再过多追究。

    随后少年察觉到身上的伤都已痊愈。

    他下移视线。

    身旁是一位少女,浑身脏兮兮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依然能看出若是细细打扮,定是位粉雕玉琢的小姐。

    比起这些,少女身上的伤痕更为可怖,白皙的背部是若隐若现的鞭痕,双臂的新肉突兀生长,与旁边光滑的肌肤相比很显眼。

    少年想起始末。

    他本是来调查山下恶兽之因。

    按往常,应是轻松解决,不过没想到恶兽之王的品阶与他预估的严重不符,这才在接近时掉以轻心,负伤滚入山谷。

    然后她救了自己,自己也救了她——

    还有她对他说,还好有自己在。

    她为何对自己说这话?

    她……她她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少年内心震惊脑中闪过的念头。

    不然怎会借他从恶兽手里救下她,旁敲侧击,对他说这么暧昧的话。

    再往前推推,她为何出手相救?

    宗门曾言:“凡是相助皆是有利可图,或金钱,或名利。”

    她又不认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图什么?难道是……图他,她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少年理清思路,轻咳一声,压下欲扬的嘴角。

    对,定是如此。

    他身旁,江怡眠的指尖动了动。

    江怡眠挣扎着悠悠转醒,发现猫猫小姐早已变回正常大小,从魔药教室叼起几瓶魔药回来,塞入它墨色的毛里。

    她坐起,瞥见少年靠在离她一臂远的墙边,面容清冷却染上红晕。

    江怡眠倏然清醒过来,摸上他脸颊:“好烫。”

    虽然魔药都是过期的,但那是她们翻箱倒柜才搜出来的,总不能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她又是战斗废,还希望少年能破开结界,带她离开后山,如果他倒下,自己更加出不去。

    她苦恼地敲敲脑袋。

    “你不会是伤后发烧吧?我明明让猫猫小姐给你喂了好多药。”

    明明是寻常的一句话,少年一怔。

    她在关心他?这么直接吗,他……他还没准备好,毕竟他素来与师兄师姐不算亲近                                                ,鲜少与人接触。

    他乱了神,拂开她的手,道:“无碍。”

    这下换江怡眠呆住,悻悻地收回手,瞥一眼他淡漠的表情。

    他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不会不和她一起走了吧?不行!她才不想去帮大肥猪找什么留影草。

    于是乎,江怡眠决定抱好大金腿。

    先从什么开始?名字。

    江怡眠主动开口:“你叫什么?我叫伊弥安。”真名才有诚意。

    少年面上冷冷地道:“沈逸舟。”实则他在心里反复琢磨“伊弥安”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