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个药锅

    “这门……推不开。m.wenqishuku.cc”一名弟子踉跄着退后数步,栽倒在地。

    “我们没救,没救了。”

    江怡眠他们尝试过推门,明明是破破烂烂的一道木门,此刻却阻绝抵达外界的路。

    拿刀劈过,用剑砍过,都被以同样的力道弹开。

    义庄大门内,阮香面色凝重:“沈师兄,现在又当如何?”

    沈逸舟从腰间摸出地图,铺在地上展开,端详片刻,寒霜布满眼底:“无解。”

    阮香瞳孔一怔,睫毛微微颤动。

    “无解?”江怡眠匆匆行至沈逸舟身边,蹲下身,“可如今应当还未到卯时才对,我们从子时进来,并没有在此处呆到长达几个时辰,体感的时间流速没有这么快。”

    “那当然,因为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江……”若有若无的低沉嗓音,擦过她的耳畔,“怡眠!”

    “昼白,去!”沈逸舟亮出长剑,一道冷光刺向她身后,直直破开木门,冲向房间。

    “刘郎没死,是他。”

    江怡眠起身,一个箭步跃进房中。

    她听到了,三年前,在竹林抽打时,他也这样叫她,这几年来也只有他这么叫过自己。

    如她所想,中央是一块蜡池,滚滚白雾缭绕在房间内,而仿若有生命般涌向过道,遮盖众人的视线。

    “沈逸舟,起雾了。”江怡眠提醒道,率先一步回到过道,却完全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白雾里,四面八方作响。有人惨叫一声,重重倒下。还有人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就被抓住带走,只留下哐哐当当地拖行声。

    就在下一秒,地板开始剧烈震动,仿佛蓦地就会坍塌成废墟,江怡眠站不住身子,左摇右晃的,堪堪扶住门框,稳住身形。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震动的时间都还要长,她数不清有多少次轰隆隆的响声,也算不明白到底有多少弟子被做成人血蜡烛。

    冰凉的雾气中,一双烙铁般发烫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江怡眠下意识举起魔杖,直逼手主人的面门。

    “是我。”

    “沈逸舟?”看清来人,她这才拿着魔杖绕圈,收在袖口,“你手怎么还怎么热?”

    “我无事,假门要成真了,你能自保,先去找其他人。”沈逸舟寻了好一番,才在混乱中抓住一个人,却没想正巧是江怡眠。

    “好。”地面还在摇晃,江怡眠皱着眉头,担忧地望向四周。

    某处,阮香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嗡鸣声。

    江怡眠?

    这个名字好久都没听过了,原来真的是她。

    她凝视着地面一点,缓缓勾起嘴角,难以置信地眨眨双眼,直到有人拍上她的肩膀才回神。

    江怡眠用魔杖招来旋风,只能吹散小片范围的雾气,这正好注意到阮香的背影,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阮香,你没事吧?”

    “没事,”她轻眨双眼,眸里重新有了神采,“其他同门呢?”

    江怡眠以摇头回应:“不知,但凶多吉少,沈逸舟去寻了。”

    不料幽灵似的声音自远方飘来:“禁域之门已成,吾等恭迎祂的降临。”

    “呼呼呼,好烫!”江怡眠甩甩手,看清手腕上浅红色的“無”字,正滚烫发亮,似是下一瞬便会烧尽皮肉,嵌入骨髓。

    阮香低头,一把拉过她的手:“执念之印,只有一半?你和沈师兄承载了门的化身!”

    她手攥得紧实,江怡眠努力把手婉挪出来:“我和沈逸舟分分头处理恶兽,因此还有一半在沈逸舟那。”

    像是有感应般,执念之印忽闪忽闪的。

    忽然,手腕处一股无名的力量拉着江怡眠向前飞去,而后猛地摔向地底。

    阮香想拉住江怡眠的脚踝,结果那股力量大到直接连她一起拽了下去。

    “啊啊啊——”

    下面,木阶随着地震早已垮塌,左右上下空间连通,红彤彤的蜡油池汇集在一起,而执念之海的水早已被蒸发殆尽。

    她们若是掉下去,定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风之阵,起!”她唤出阵法,俩人停滞在半空,与那股无名的力量达成对抗。

    还未等喘上一口气,谁知身后,沈逸舟也随着力量而下,与她撞个满怀。

    “我要被压成饼饼了。”江怡眠艰难地露出脑袋,吹起凌乱的头发。

    两人的手腕贴合在一起,执念之印从手腕上消失,飘向中间,而后形成完整的“無”字。

    “你们快看,那是婉婉。”

    字离二人远去,浮在空中,逐渐幻化成婉婉的形象。

    不是那种畸形的拼接物,就是真真切切的□□,两侧打理整齐的小辫,浅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