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www.depulinong.com
贺石原本以为大师姐和三师兄再见面时,气氛会很紧张,没想到两人竟还如同之前一样平静自然地相处,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那情绪激烈爆发的一幕,贺石恐怕也不会相信就在这的前一天,两人还在白玉深的院子里闹得不欢而散。
他同何玉聊起当时在饭堂偶遇的场景时,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三师兄居然还很关切地问大师姐练枪的时候是不是伤到了手腕,就因为大师姐夹菜时没夹稳掉在了桌上。”
贺石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比划了个拿筷子夹菜的手势。
何玉憋着笑:“那你大师姐怎么说?”
“大师姐说,庄里事忙,手腕是最近在给你们准备秋裳时,写字写伤了。”
“大师姐说完这句话,三师兄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但非常快就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我一直偷偷注意着,恐怕都不会发现。”
“他给大师姐的杯子添了水,叮嘱她多多休息,注意身体。”
贺石有一下没一下地嘬着手里的果汁,非常肯定地判断:“我甚至感觉他们的关系比之前都更要好。”
他转过身看向何玉,语气唏嘘,满眼崇拜:“姐姐说的太对了,感情这种东西,果然不是我能猜到的。”
“咳。”
何玉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你还小呢,不到谈感情的时候,等再过个三四年,也就自然而然地懂了。”
“哦。”
贺石点了一下头。
再过三四年,也就是最少得到十六岁才能懂吗?
四师姐今年便十六岁了,也不知她是不是已经懂了。
想起四师姐,贺石脑海便里冒出了今日早间去练剑时,师父那张臭的发黑的脸。
“前些日子,师父去信想让四师姐回来,昨日收到了四师姐的回信,说她玩儿地正高兴呢,过段时间还要去参加虫谷内部几个姓氏之间的斗蛊大赛,顾不上回家,可把师父气得够呛。”
“还有啊,二师兄三日前又从师父那儿领了任务下山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去哪儿,师父就喜欢派他去做任务,说是又快又放心,但是我偶尔就有些好奇,你说他一个患有脸盲之症的人,是怎么区分每个人之间的区别的呢?”
“就这么随随便便下山,不会认错人吗?”
何玉手肘支在石桌上,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笑意地看着贺石,听他絮絮叨叨地讲着这几日山庄里发生的新鲜事。
天气晴朗,微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少年的声音清澈明朗,眼睛亮亮的,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何玉突然觉得这场景美的有点不真实,待患得患失的情绪刚刚冒头时,她蓦然醒悟,然后呆立当场。
这场景本来就不是真实的啊,这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只是一个无意中闯进来的游客,一个可能在某一天会忽然离开,再也不会回来的路人。
如果自己消失了,贺石会伤心难过吗?
一定会的吧。
何玉原本幸福安宁的心绪渐渐沉底,莫名的抽离感笼罩了全身。
她按了按不是很舒服的心脏,在脑海里漫无目的地想。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游戏能给她一个同贺石道别的机会。
她不喜欢不告而别后再也不见,那种彻骨的痛苦和灵魂深处空荡无依的感觉,只要体会过一次,就会终身纠缠。
每当自己以为忘记的时候,就突然跳出来狠狠地在心脏上咬一口,让人再次陷入麻痹的痛苦中去。
她不希望贺石承受这种痛苦。
“姐姐?”
贺石讲着讲着,发现原本还会给自己回应的姐姐好像突然陷入了某种思绪一样,甚至还无意识地捂住了心脏,立马停住话头,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姐姐,你怎么了?”
何玉回过神,望着从对面靠过来,满脸担忧的面孔,明明离得很近,但心底空落落的感觉却怎么也填不满。
她摇摇头:“没什么,刚刚突然走神了。”
抬起手摸摸他的头,何玉笑着问:“你刚刚说到哪儿了?我记得好像是去找顾先生学作画的事,对吗?接着讲吧。”
见她说没事,贺石将信将疑地坐回了凳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