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其实在来的路上,宫政宁就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m.churuyunkt.com

    高速行驶的轿车里,他放下手中的小熊公仔,捏着眉心叹气,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

    他想让司机调头,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再快点。”

    宫政宁:“……”

    再返回也没有必要了,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宫政宁将小熊公仔反扣在座椅上,双手抱臂看着窗外,似乎平静了下来。

    他也以为自己冷静下来了,直到司机停下车,还没来得及给他打开车门,宫政宁就已经自己推开门下车了,只给司机留下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

    进入Nirvana,宫政宁再次恍然意识到不对劲,只是一个棋友,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再说,只不过是被人掐了而已。

    他放缓了脚步。

    结果没走几步速度再次加快,宫政宁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宫政宁:“……”

    事已至此,进去看一眼就离开。

    他这样想着,然后打开了门,屋里有两个人,宫政宁的目光却凝固在一人身上。

    青年穿着白衬衣黑马甲,衬衣领口遮不住修长的脖颈,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看清脖子上的掐痕。

    宫政宁几步就冲过去,一手托起青年的下颌仔细查看,细白的皮肤与鲜红的掐痕对比鲜明,足以想见那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宫政宁完全失去了理智,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谁弄的?”

    说完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宫政宁:“……”

    应该……不怎么明显吧?

    拇指微动,他摩挲了一下那片红痕,边缘都有些泛青了。

    宫政宁蹙紧眉心,眼底浮着暗光。

    高莘先是一愣,本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但宫政宁的反应依然让他诧异,脖颈间的手宽大而温暖,高莘能感觉对方在刻意放轻力道,但依然难掩那股强烈的存在感。

    “宫先生……?”高莘稍微向后撤了一下,仰起脸看着来人。

    与此同时,坐在高莘对面的许祁安惊讶得再也合不上嘴——

    相识几十年,除了宫政宁母亲出事那次,许祁安再没见过宫政宁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因为母亲出事而方寸大乱合情合理,那因为一个小棋友而这样突兀地捏着人家脖子检查又是什么理由?

    许祁安还张着嘴,就见他的发小、一向从容不迫的宫氏集团董事长、豪门圈里著名的感情绝缘体——宫政宁倏然收回手,落在身侧的手局促地抓了抓空气,最后干脆揣进大衣口袋里。

    是的,这位朋友甚至都来不及脱掉大衣就冲进来了。

    口水从唇角溢出,许祁安急忙闭上嘴,而后就注意到宫政宁红透的耳廓。

    许祁安:“?”

    难道说……?

    不等他想通一切,宫政宁忽然轻咳一声:“抱歉,一时……”

    踌躇半天,他没想到合理的解释,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脖子……怎么弄得?”

    高莘低下头,一手摸了下脖子,淡淡道:“没事,做了个实验而已。”

    “实验?”宫政宁不解地咬着后两个字。

    许祁安也看向高莘,一脸想不通的模样。

    高莘仍旧垂着头,安静地看着棋盘,轻飘飘道:“看了一本小说,有点好奇濒死的感觉什么样,就试了下。”

    许祁安纳闷:“你自己掐得?可真下得去手啊,什么狗屁小说把人洗脑成这样?”

    宫政宁看着高莘脖子上的痕迹,没说话。

    他不信那是自己掐出来的,一个人再狠心也不可能把自己脖子掐成那样。

    更何况如果只是好奇濒死的感觉,大可以憋气,没必要掐脖子。

    一定是被别人掐得,宫政宁笃定,只是高莘不愿意说而已。

    为什么不愿意说?

    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为什么要自己承受?

    宫政宁在心里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他们目前还只是棋友。

    又或许连那个“友”字都可以去掉。

    大衣口袋里的手握拳攥紧,宫政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有些突兀地问:“想学格斗吗?”

    他记得第一次见高莘就是在格斗俱乐部,只是那时只是匆匆一瞥,连正脸都没怎么瞧见。

    在这个圈子呆久了,宫政宁其实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有意接近他,只是轮到高莘,他看不清对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上次在槐州歌剧院的临时邀约就是宫政宁的主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