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申先生娶了狂沙娘娘,或者狂沙娘娘娶了申先生也行。”
“这样两岸是不是就能成为一家人,我们也不用再打仗了?!”
新任仙尊和魔尊的二三事,在修真界甚至是凡间都衍生出话本和戏剧,又是后话。
人民群众的愿望是美好的,可事实是两位尊上不仅看对方不顺眼,还看魔修(正道)不顺眼。
在他们的默许下,沧澜江上修士擦枪走火的频率更甚从前,原本就紧张的正魔关系更紧张了。
时间一晃三千年。
某天,申先生抱回来个孩子,起名申无命。
几乎是同时,狂沙娘娘身后多了个小娃娃,唤作狂澜生。
有修士磨刀欲追随尊上开战,有cp粉心碎滴血,有嗅觉敏锐的话本先生嗅到了新的商机。
爹娘没机会了,那就让儿子上!
这cp我们还能继续磕——
不了一点。
因为双亲的另一半是凡人,申无命的天赋不算很好,只能当做传国玉玺,许给下一任仙尊言说。
同样有凡人血统的狂澜生也难堪大用,他被指给下一任魔尊文轩。
如此,至少两代人内,江南江北彻底断绝了靠联姻缓和关系的可能。
至于有没有勇士把下一任仙尊和下一任魔尊都收了……
愚蠢!荒谬!无稽之谈!
最下.流的意.淫话本都编不出这种恶俗剧情。
想必申屠也会这么认 为。
于是风满楼附和申屠,“嗯,您很爱小爹,他也很爱您。”
他无端想起幼时听申屠讲过的故事。
申屠曾经见过一个纯白的灵魂,三千年前就死了。
不知申屠是真爱风眠爱到一把年纪生出了恋爱脑,还是另有其余的心思。
您也未必是坚如磐石的人啊。
一旦涉及到小爹,有时候也变得好幼稚。
……
芳斋的后厨里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容本座猜猜。”还是申屠,他笑容依旧,先打破沉默,“馒头正在心中腹诽本座管得太多?”
在无双镇组建小家庭的这些年,申屠也不是全靠风满楼忽悠着学习做丈夫和父亲的。
关于育儿,关于孩子成长中的心理变化,申屠颇有一些心得。
风满楼这个年纪,说是叛逆期没过,想和父亲唱反调,倒也正常。
“不。”风满楼垂下头,隔着应觉镜看另一个白发碧瞳的自己,“我只是觉得外面那个剥坚果壳的家伙有点倒霉。”
申屠是江南正道的领袖,但是他和他的师父们不一样,犹有坏心,并非真正的高风亮节之人。
他叫谢长安剥坚果壳,就是叫谢长安剥坚果壳,不会是历练或者有偿的雇佣。
谢长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申屠。
“尊上,您何必为难一个刚刚入道的练气期呢?无论他有何过错,看在他是我弟子的份上,饶过这人吧。”
风满楼对申屠使用在公开场合才会有的敬称。
谢长安剥的坚果名为离陨果,美味而且富含灵气,在修真界不算罕见的灵植,只是果壳难以克化,且能免疫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法力攻击;果仁也脆弱,若是让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动手,剥完外壳,怕是大半的果仁只怕都没有了。
弱小的修士吃着麻烦不如修炼,强大的修士也看不上那点蚊子腿。
也就修为强大、又想着给凡人道侣温养身体、维持容貌的申屠,尚且还会有耐心打理这些小东西,总是亲手将这果壳剥好,洗干净,磨成粉末或者颗粒,然后用于糕点制作里。
离陨果的果壳不好剥,对入道刚刚一天,修为只有炼气期的谢长安来说,有点太刁难人。
如非谢长安是佛门弟子,佛门素来讲究对弟子肉.体的锻炼,以及这人似乎很擅长被刁难,干活有技巧而且麻利,总能找到每颗离陨果最适合被破开的位置。
谢长安哪怕只是为一颗离陨果除去坚硬的外壳,都要双手鲜血淋漓。
风满楼不是圣父,却也觉得申屠的惩罚疑似有点太重,便旁敲侧击,试图把他半道上认的徒弟解救出来。
谢长安家中祖传的画帮了风满楼大忙。
那尊石像他听文轩描述过,似乎涉及某个鬼修前辈大能的传承,对同样身为鬼修的文轩很有帮助。
彼时,风满楼靠在美人榻上,文轩坐在风满楼身上,苍白的手臂毒蛇一般攀上风满楼的脖颈。
落在旁人的眼里,只怕会误以为风满楼要因为过于紧密的拥抱而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