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有气质一点,应该不至于到言说口中那么引人犯罪的地步。
但风满楼还是不准备继续披散头发。
他打了个响指,法力运转,凝结出新的发带将头发绑好。
幸好风满楼离开无双镇之后就换了发带,连被炼器师炮制过的发带,都被长生和尚的攻击毁于一旦,洪晨雨以凡人之躯织成的发带,同样不能幸免。
洪晨雨会难过的。
虽然风满楼有自信他能把洪晨雨哄好,但他觉得发带是洪晨雨的心意,能不用就不用,这样就能把发带保护好。
不止洪晨雨,两位未婚夫都很喜欢打扮风满楼,也送给风满楼很多发带还有发冠,风满楼却不准备使用。
修士对所有物沾染他人气息会很敏感,风满楼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时与两位未婚夫打交道,出于保险,风满楼决定不使用任何未婚夫赠与的东西。
再说正事。
长生和尚死前反复提到的【消音】,是风满楼未曾听闻过的词汇,这次甚至连它的读音都不可被传入第二人的耳中。
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长生和尚死前反复提到这个无法被理解的词汇,它或许很重要。
风满楼挥袖,将记录好无数声【消音】的留影石还有长生和尚的尸体一并收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问。
长辈们或许知道能给出解答,师兄和阿文比自己年长些,也可以问问他们。
“记好了徒弟,有人想要诛我的心,你就诛他的心。”诸事已了,风满楼依旧站在原地,背着手,去看法门寺大雄宝殿的废墟,神情平静,“是不是很公平?”
友好的佛法结束,风满楼没有什么收获,只见法门寺中的一地狼藉。
废墟中,只剩下人小臂大小的雕像伫立,远看并非风满楼熟悉的佛教传说诸神。
会与蛊惑长生和尚的黑雾有关 吗?
风满楼走上前,打量那座奇怪的雕像,“有好东西,不来一起看看?”
谢长安缩在半截柱子后面,看架势是宁死也不肯上前,“我害怕,对不起少主,我精神上支持您。”
风满楼站在雕像前,并未急着触摸雕像,只是打量着它,“那你应该和我学着不害怕。”
谢长安弱弱道,“您居然没有害怕的事情?”
风满楼:“我只怕我爱的人打起来,打我可以,他们伤到自己怎么办?”
这一世的双亲还有其余的长辈,以及两个势同水火的未婚夫,风满楼都不希望他们因为道统之争受害。
大家都要和睦相处才对。
谢长安:?
救命!少主这是在炫耀他桃花很多?
真恨自己没生这双耳朵,这是他能听到的秘密吗?!
谢长安再次开始痛苦万分。
风满楼知道谢长安痛苦万分,心情不错。
而在风满楼视线的死角,雕像的下方,蛰伏的阴影发生扭曲。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
天音阁内一片死寂。
文轩只是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散发睥睨众生的气息。
自然有蝼蚁臣服在祂的脚下。
那有无数诡异气泡蛄蛹的枯败荷塘,终于有了动静。
一位黑衣少年凭空出现,赤足踩着无数残花。
他的神情本是带着杀意,却在看清文轩的长相后,立马收敛所有锋芒,施施然行礼,“千秋见过父亲。”
文轩不吝给坏孩子一个眼神,只是挥动蛇骨镰刀,“谁允许你站着?”
于是千秋被白骨镰刀的威压震慑,双膝着地。
少年看似臣服,脊背却绷得笔直,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扣穿掌心,手背上青筋凸起。
文轩却好像没发现这些异常,只是将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按上千秋的天灵盖。
“孩子。”那只手不大,却能捏爆千秋的头颅,而后将那些碎片又组成一颗头颅,“我因为你在这里搞事,错失了进食的机会,我现在很生气。”
千秋继续沉默,文轩直接开门见山,“天音阁诸事并非你的能为所致,这里有用到我的骨头吧?交出来,不然我再杀你一次。”
而后祂再次将千秋的脑袋打爆。
看得出来,不管千秋有没有交出骨头,都逃不过又一顿教训。
这就是“父亲”碾压一众神族的父爱,独裁且暴政。
千秋必须忍受酷刑,他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有力气说话,“我把骨头放置在法门寺,那里也有一个我,想试着杀一杀气运之子。”
死寂的天音阁宗愈发寂静。
少顷,文轩叹了一口气,“行动很迅捷,真是我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