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昭心里发堵,但他觉得还有正道在边上看着,不能示弱,很快就收敛了片刻的脆弱。
他瞪谢长安,却从对方脸上读出疑似“关心”的神情,终于没忍住,“该死的正道修士,别用老和尚一样的慈悲神情看着我,我没事,我不需要你度。”
眼下没有危机,道统之争才是头等大事,周延昭骂谢长安就骂了。
谢长安想,周延昭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真得没事吗?
但他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同样是从最敏感脆弱的低谷期走过来的人,自然明白男人自尊心发作的时候有多脆弱。
谢长安总算想到一个最不冒昧的动作,双手合十,“师兄,人要向前看。”
周延昭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太美妙,没理谢长安,还下意识地去揪白爪小黑兔胸口的绒毛。
法门寺已经一片狼藉,纵使小兔子视角所限,天音阁的现状不会比这里好多少,肯定已经完了,他以后去哪,会不会被狂沙娘娘迁怒打死……
越想越觉得人生灰暗。
千秋也很痛苦。
纵使它先前在天音阁里大杀特杀,现在被封印在一只普通小兔的躯壳里,柔弱的很,毛皮自然不怎么坚固。
不多时就被周延昭拽下了一大把兔毛,痛得忍不住吱哇乱叫。
该死的劣质含糖馒头,老子要把你……
“够了,周延昭,你是想把兔子弄死吗?”
被文轩当头棒喝,周延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快把白爪小黑兔的毛拔秃了。
于是周延昭下意识松手,放可怜的小家伙离开。
终于得救的千秋,连滚带爬地远离周延昭,试图回归父亲的怀抱中。
但它的父亲现在不想理它。
白爪小黑兔没来得及越过雷池,文轩就腾出手画出一条线,它打着摆飞了出去,险些摔成兔肉饼。
千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犯了错的坏孩子,不可以奢求父亲的怀抱。
劫后余生的千秋小心翼翼地爬。
它目测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伸出试探的前爪,这次没有被打,终于安心地在这里趴下,不忘保护耳朵和胸口绒毛。
馒头们对于酷刑的创造力,真是让神族都望尘莫及。
相比于周延昭的拔毛酷刑,父亲灌输神力在他们的身体和识海中横冲直撞,简直可以算是慈父温柔的爱抚。
父亲的孩子只有祂能打能杀,被一个劣质含糖馒头欺负算什么事。
周延昭踉跄上前,看白爪小黑兔又是护住胸口又是护着耳朵,还算活力满满,应该没被文轩打伤,略微放心了些,转而问候起狂澜生。
“文宗主,少主他现在还好吧?”
一定要好好的,关乎我要被狂沙娘娘打还是打死。
“能是多大的事情。”文轩正在按压风满楼的胸口,小心地将破损的经脉还有脏器拼接。
幸好祂刚刚把周延昭拆了又拼回去,重新温习了馒头的构造,如此,祂在修补狂澜生的时候,也算小小熟手。
祂拼接被拆解成的周延昭只需要一瞬间,治愈狂澜生的“小伤”却要拖延许久。
祂的馒头肯定要恢复成最好最强的馒头,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这样才有利于祂对馒头的下一步转化。
这对文轩来说是个有些艰难的过程。
自宇宙混沌初开,就有无数神族携无上权能,为毁灭而生。
神族的权能无一不与破坏有关,一旦他们想要维系或者守护什么……
若是无意识的倒还好,一旦这种维系、守护的欲.望变得强烈,为了毁灭而生的权能就会开始否定神族的存在,反噬自身。
那是最极致也最欢愉的酷刑。
为了狂澜生,文轩可以将任何苦痛甘之如饴。
这是祂深爱的馒头,酷刑也成了甜蜜的情趣。
祂的性.欲再次被挑起,身上甚至有些 ……
文轩实在情难自禁,在狂澜生的脸颊落下不断的吻,将爱人脸上的血迹和烟尘舔舐干净。
祂把昏迷的风满楼抱得愈发紧密,笑得魅意横生,“馒头的伤势不重,双修就可以。”
被迫吃狗粮的周延昭很痛苦。
还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意外,您就这样旁若无人,着急着要发生少儿不宜的事情,真得好吗?
周延昭生怕自己用词不当被杀,支支吾吾的,话都快不会说了。
“前辈、文轩前辈……”
要给少主快速治愈伤势的方法很多,但您跃跃欲试想要双修明显就是为了私欲吧?求您三思——
又开始沉溺于啃馒头的文轩,好一会才抬起头。
祂的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