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你不说话、不理我,我就不下来。www.guiyunwx.org”许诺边嘟囔边用余光偷瞧人。
她倒豆子似的说了半天,把之前满肚子疑问全问了一遍,嘴都快说干了,身下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神虚焦,不是在发呆就是神游天外——难道真的会错意了?这像是对她有好感的反应吗?都捅窗户纸捅到这种地步了,就算不喜欢出于礼貌也得给个回应吧。
卫言压下眼里的波动,没有说话,单手托着她打开卫生间门。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许诺忙抱紧他脖子,大喊道:“卫言,你无赖!”
听到这声名字,男人眸光微落,伸手抓住她夹在脖后挥舞的双臂,只略微发力便将她桎梏在怀中。
“你混蛋,别抓着我,我不要上厕所,你都没回答!”双手都被束缚的许诺在他怀里挣扎的动静简直小得可怜,眼看手是指望不上了,着急忙慌抬腿夹住他腰身。
少女细嫩匀称的腿隔着衣料攀上腰的那刻,男人身体无法自抑地绷紧,腹部肌肉僵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立在原地。
他难捱地闭上眼。
偏人还无知无觉在怀里乱动,穿过臂弯的腿毫不知消停地踢踹他大腿和腰间,嘴里一声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卫言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视线有些发冷,忽而松开她小臂,宽大的掌径直握上身后乱踢的脚踝,温热干燥的掌心从纤细的踝处一路抚至柔软的脚底,将她冰凉的足裹在手心摩挲。
她动一分,他便施力握紧一寸,像是要将她脚底的软肉生生箍进掌心。
足底传来挤挨又痒痒麻麻的灼热感,许诺反骨发作还要挣扎,忽而觉得气氛不对,想把脚从他手里解救出来。然而男人的手像钳子一样,明明只是握在那里,却叫她怎么使劲也动弹不得。
折腾久了,她真有些急,手也不再攀住他脖颈,甚至上身后仰以示诚意,可怜兮兮道:“我想上厕所,放我下去。”
卫言一语不发,岿然不动。
许诺着急,暗自使劲,把自己想象成和泥地较劲的兔子,如拔萝卜般拔腿,费了半天劲,也只是让自己脚踝拔疼了。
“卫!言!”她咬牙瞪人,可面前人表情仍是淡淡的,幽深墨瞳略过她的脸,视线缓缓向下归拢至唇瓣。
他的喉结动了动。
许诺满脑子都是将腿拔出来上厕所,继续用全身力气较劲,可足上桎梏实在太紧,她抗争到力竭,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只被摁住命运后壳的乌龟,怎么倒腾四肢也逃不过对方的五指山。
她能屈能伸,瘪嘴求饶:“求你了卫言,我真的想上厕所。”
“卫言,好学长,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全世界最好最帅气最优秀最无敌的超级天才卫言……”
她每念一次名字,男人的视线便幽微晦暗一分。
“卫……”
“学长!”房门忽而被打开,蒋臣拿着一只通讯器快步进门,看见卫生间前搂抱交叠的两人,错愣在门口,“白,白塔到了。”
卫言的视线还没扫过去,他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你们继续!”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脚步声匆匆离去。
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半晌,许诺捂着脸的指张开一条缝:“……这下好了,你现在就算拒绝我也说不清了。”
她又愤愤道:“谁叫你冷暴力我,以后找搭档看你怎么交代!”
“总能让我上厕所了吧,不能耽误时间。”
男人没有说话,将她抱上卫生间的马桶,转身关上了门。
许诺松了口气,开始窸窸窣窣地动作,忽而想起哨兵五感发达,什么微小声音都能捕捉,那——她在这里的动静,卫言岂不是都能听见?
她脸发烫,大声道:“你不许听哦,把五感屏蔽掉。”
日常中的繁杂声音会对五感过于敏锐的哨兵造成极大干扰,甚至导致精神崩溃发疯,因此,他们通常会以精神力为屏障抵御外界感官侵袭。
这对哨兵们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做的事,但许诺觉得卫言最近很奇怪,想了想,打开一旁的水龙头,让流水声干扰听觉。
待她小心翼翼结束,推开房门,发现门外人已不见踪影,松了口气。
半晌,她突然意识到:“等一下,你们都下车了,我怎么出去!”
白塔。
作为进化人中最特殊权威的机构,白塔坐落于广袤的沙漠中心,距离各大人类基地均有一定距离。在这里,各色现代化建筑环绕着一个宽阔而巨大的广场,隐隐约约的建筑设施从中心广场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天际线尾端。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