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解决了换座位的大事,薛向笛狠狠松了一口气,快快乐乐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回班。www.zhhrzx.com

    然后就被月考后的周考狠狠折磨了一番。

    晚上七点整,教数学的张老师拿着一摞卷子站在讲台上,笑容满面。

    结果卷子哗啦啦发下来,拿到手中,瞧第一眼,迷糊;第二眼,那些个数字字母好像在乱飞。

    薛向笛深吸口气,缓慢给自己灌水喝,想要延迟自己面对这张卷子的时间。

    磨磨蹭蹭喝完后,他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题目上,悲伤地发现刚才的恍惚不是错觉。

    这回的周考怎么这么难?

    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吗?

    薛向笛不由自主抬眼,偷偷摸摸瞟了一眼左手边的望雀——

    人家表情都不带变化的,手上动作流畅顺滑,此刻已经算完了好几道选择题。

    很好,看望雀就是个错误。

    薛向笛苦着一张脸开始硬算刚才他没看懂的第二道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张老师离开教室,室内逐渐响起了细碎的讨论声,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并不是什么异常现象。

    周考每周都有,又不拉座位,又不严格监考,做题全凭自觉,自然不少人的成绩有水分。

    他们教数学的张老师没有守全整堂考试的习惯,每当他出去接水、上厕所或者在走廊遛弯儿,班里的学生就不约而同开始交头接耳,“互帮互助”。

    薛向笛正跟最后一道填空题较劲儿呢,就被身后孙言拉了拉帽子。

    他小心翼翼侧身看去,就见孙言一脸生无可恋,用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声音问他:

    “诶诶诶,那个,薛向笛,选择题第七题你会吗?就椭圆上三角形面积那个,条件一堆我啥都没算出来!好难啊!”

    薛向笛遗憾摇头,回答的声量相比来说收敛了很多:“我不知道啊。我也不会,空着呢。”

    “啊……嗯…你觉得望雀会知道吗?”

    薛向笛一顿,眼神又不自觉地往身边飘:“……人家肯定知道的吧?”

    “那…你问下她?”孙言声音有点虚。

    薛向笛不假思索,立刻反驳:“……你觉得我敢吗?人家什么层次我什么层次?要不你去问问?”

    “我也不敢。”

    两人你看看我大半乱填的卷子,我看看你密密麻麻的草稿本,最后各自叹息一声,又专注到了自己的进度上。

    相比孙言,薛向笛还是要好些的。至少第七道选择题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出来,而是在AB两个选项中纠结。

    再看看卷子上的其他题目,薛向笛眉头一拧,继而自己都觉得好笑:题目没写几道,空的不少,拿不准的比做出来的还多。

    这绝对是张老师在月考之后对学生的报复。

    一定是的。

    做不出来题的薛向笛将愤恨一股脑儿发泄到他的新围巾上,将围巾上顺滑的绒毛捏得一团乱糟。

    糟蹋围巾的同时,薛向笛还忍不住去关注望雀的做题进度。在发现对方已经把卷子翻了个面,大题都做完了两道之后,薛向笛更是狠狠破防,连扯围巾的力气的都没了。

    ……为什么总是有人学得这么轻松呢?

    薛向笛撑着脑袋,就这么偷偷看着旁边的望雀写题算题。他看不清楚对方到底写了什么,但就看她落笔的流畅度,一定是胸有成竹。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望雀的侧脸。

    她眉梢眼角带着些微的惬意,好整以暇地撑在课桌上,单手攥笔在洁白的试卷上勾出一个又一个数字与符号,流畅得像是在跳舞。

    她在享受。

    虽然很轻很轻,但薛向笛还是感受到了。

    是什么让她享受?拉开差距的试卷,大家唉声叹气的反应,还是单纯的做题?

    一时间,薛向笛内心生出了一丝挫败感。

    他们可真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初中的时候,薛向笛还自觉成绩不错,常常在班级名列前茅,年级上的表彰也得过很多次。

    但自从升上了高中,优秀的人多了起来,他的那点成绩就变得有些不够看。

    说好听点,叫稳定。

    可换种角度,他好像从来没有进步过。

    成绩常年位于班级中上游,没有巨大的退步,也没有显著的进步。无论他花多少力气,落在纸面成绩上,他还是那个不高不低样子。

    不仅总成绩这样,他的各科的成绩也很平均,没有偏科。

    当然,也没有任何的优势科目。

    这就导致他在尝试扬长避短时总是无从下手。

    基础的东西,薛向笛一直做得不错;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