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显然也乐意讲述他们这一段友谊的始末,你一言我一语为望雀描述完了全程。
当时正值高二下学期,开学不久就迎来了青市中学每年的远足拉练活动。
每年三四月份时,青中便会在青市周边挑几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把不同年级的学生送到不同的地点拉练。
朴素点说,就是走路。
清晨在学校操场集合,坐上运输车来到起点,从上午走到中午吃盒饭,再从中午走到下午重新上运输车,整个过程非常朴实无华,听着就十分难熬。
但对高中生来说,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不用考虑成绩,不用边走边背书,吹吹风,散散步,和同学朋友边看风景边聊天,最后耗尽精力睡一个好觉……
——确实不失为一个放松学生紧绷神经的好方法。
那次远足活动中,薛向笛、田晴和谭文岭成了一个活动小组的成员,老师扫了一圈这组的六个人,将组长的头衔派发给了最为靠谱的薛向笛。
活动当天,新晋薛组长点清了人,吩咐大家尽量走一起,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组员散了。
这回学校选的是青市旅仙区的环湖路,除开他们这一波学生外,还有不少游客也在这里散步。
人多了,就会出现一些没什么素质的个体。
在经过一伙旅行团时,一股刺鼻的香烟气味直扑面门,惹得薛向笛迅速停驻了脚步。
田晴也闻到了那股味道,赶忙从薛向笛书包里掏出三四个口罩,想要分给熟悉的同学。
忽然,走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谭文岭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顷刻间就面色惨白,撒手蹲在路边疯狂咳嗽,咳嗽完了还不够,又吐了一通酸水,把薛向笛吓得赶紧联系老师,并和田晴一起把人架进了师生队伍末尾的打捞车。
没多久,他俩就光速从打捞车升级进了救护车,一路护送半死不活的谭文岭去了医院。
一查才知道,香烟过敏引发了急性肠胃炎。
说实话,两人还是第一次听闻香烟也可以过敏。
长见识了。
田晴得知事件起因后直接一通大骂,从长相着装到行为举止挨个儿批判了那伙旅行团。
谭文岭清醒的时候,就见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候在白花花的床边。
“哎呀!醒了醒了!”
田晴推了一把走神的薛向笛,惊喜道。
“你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们当时还以为你中毒了!那架势,都快瘫在马路上了!怎么你个Beta的身体素质还没我好啊?”
更详细的事情经过不必多提,总之,那次活动后,三个人的来往逐渐增多,关系逐步拉近。薛向笛和田晴也知晓了谭文岭对自己的身体多没数,为此操了不少心。
他俩平时盯谭文岭盯得死死的,一有风吹草动,倒水给糖送衣服都成了条件反射。
“其实总体来说我就一个病,按 照医生的说法叫‘信息素应激紊乱症’,不接触信息素就没事。”谭文岭解释道。
听说患有此种病症的人暴露在信息素环境中,体内的激素平衡、神经系统功能等会出现紊乱,导致头晕、恶心、呕吐、心慌、失眠等症状。
长期处于这种紊乱状态,还可能影响身体的正常代谢和器官功能,产生各种奇奇怪怪的并发症过敏症。
最要命的是,Beta自己还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存在,稍不注意就会中招。
“遗憾的是热爱在公共场合散发自己魅力的人实在太多。”谭文岭无奈摊手,笑眯眯的。
田晴和薛向笛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他即将开始骂人的前奏。
果然。
即便饭局多了个望雀,谭文岭依旧照骂不误。他连饭都没怎么吃,时间全用在了谴责这回把他送进医院的一对大街上互啃的AO。
用词多样且文明,各种修辞轮番上场,完美展现了他高超的文学功底。
“…我要告他们侵权,让那两个大街上就开始互啃的狗给我赔医药费。”
最后一句话说完,谭文岭又端起水杯小酌一口润润嗓子。在脸的衬托下,让人觉得他在喝明前的西湖龙井。
他的两个朋友闻言,也没跟他逐条分析起诉的利弊,反而积极响应,立刻现场开始查询相关资料。
行动力满分。
三人很快叽叽喳喳争论了起来。
望雀一时愣神。
当谭文岭说出“起诉”的第一时间,她脑子里想的是“有必要吗”。
然后根据自己以前打官司的零星几点经验,得出一个没有必要的结论。
因为那实在是太漫长了。
报警,就医,搜集各种证据,跑不同的机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