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能真诚相待吗?

别的办法。他一边请罪,边一让那喜色高高挂上眉梢……就好像自己得的不是贬斥,是赞誉一样。

    姜煦看得更刺眼了。

    本来她也觉得话说重了,欲和缓一下,但看他没皮没脸的嬉笑,觉得自己说得不为过——哪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啊?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姜煦给他笑得没脾气,饭吃着也不香了,菜更是咽不下去。潦草戳了几筷子,无名火就涌起来了。

    他别碍眼了!

    她腾得站起来,快步走到他眼前,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扯住他,使得他不能往地下跪。

    陈见忽然被桎梏在她两臂之间,因为略高陛下一些,不慎瞥见她忽闪的睫毛和那双幽深的眸子,惊慌地眼神外飘,步子也下意识地退后。

    一步步地,终于撞上了墙面,后腰严丝合缝地抵在上面恨不得钻进去,呼吸也错乱了。

    姜煦才发现她无意做出了经典壁咚姿势,不过她没带着旖旎暧昧的心思,一心想着自己的目的。

    她伸手扯住那翘起的唇角往下拉,无意间发现她上午扯出的淡粉色印记竟还浮在他脸上,有一层淡粉没下去,此刻又添了新痕,如此一来,他这张脸真像是被凌虐过,衬着阴郁的神色,十足的破碎感。

    “以后就这样,知道吗?”姜煦对自己调整的效果很满意,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下他的脸,“别硬笑,不好看,懂吗。”

    虽然羞辱的意味居多,陈见却可耻地红了耳廓。

    “是,臣……臣记得了,谢陛下教诲……”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都得姜煦凑近才能听清。只是这样一来挨得更近了,陈见赶紧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呼出的热气沾她身上。

    待姜煦听清楚,他的话是乖乖应下的意思,心情也好了不少。一抬眼才发现他竟比自己高了不少,伸手比了比……高了有半头。

    她不服输的劲上来了                                                ,这具身体在冷宫呆了太多年,吃不饱穿不暖,矮是必然的,身高这块,她得赶紧迎头赶上。

    她后退一步松开这家伙,埋头干饭,硬是又吃了半碗,菜也吃得有些见底。

    徒留陈见在原地怅然若失。

    大概是屋里暖龙烧的旺,他的脸色也被热气烘烤着,一点点淬上血色,等姜煦吃完抬头看的时候,已经是粉雪可爱的模样。

    她挑眉,摩挲着玉著,按耐住想再扯一次他脸皮的想法,心里渐渐浮起一个念头。

    那风月之事,还得与他做。何时做是好呢?

    “陈见。”她勾唇唤他。

    陈见回过神来,看陛下招呼他,被手拍打过的地方还烫着,略迟疑一下立刻站过去,询问陛下所为何事。

    “你打算……何时服侍朕?”

    刚被拒绝布菜的陈见怎么会往那风月事上想呢,他茫然地用余光瞥了瞥,看那饭已经见底,按理说陛下用完膳了,但陛下这么问,可能……自有她的道理?

    他诚恳开口:“陛下,臣当下就愿意侍奉您,但凭您吩咐。”

    他倒是挺……迫不及待。

    姜煦得了这个答案,略感讶异,但想到他是个好意思挤到御前的女官堆里来刷存在感的宦官,心急也可以理解了。

    但这么上赶着,属实有点倒胃口。越是这样,越不该顺着他。

    她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旖旎的心思更是一跑而空,微微扬眉,确认道:“当真?当下就想?”

    “是。”他还不明所以,认真回应。

    “就这么上赶着?”姜煦目光从他的发冠一寸寸扫到官靴,最后又落回中段,再附上一声冷嗤,“朕看还是不必了,卿本就少了一块,还没勤勤恳恳学点招式,就说这样的大话,实在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这话实在杀伤力太大太大。

    陈见的脸由红转白,气浪翻涌,耳畔都响起了嗡鸣声,在她最后的话音快落下时,才将将醒过神来跪下请罪。

    他怎么能想到是这个服侍?

    青天白日的,月亮还没挂上树梢,谁能想到陛下会白日宣银?

    但这不是重点,那声轻飘飘的冷笑,像一把最锋利的刮刀,一刹那间铲碎了他刚换了半天的衣裳,全都碎成了粉末。

    好像他又回到了那条小径上。

    还是一样的屈辱,还是一样的……只能请罪,而且是只能又堆起姜煦最厌烦的虚假、谄媚的笑脸,用一箩筐的好话向她请罪。

    她刚刚的纠正,全白费了。看着眼前人的发冠,她在厌烦之外,平白生起一些疲惫,已经没有兴致再碰他一下,再重复一次了。

    于是摆摆手说:“你这样很不好看,出去。”

    旁人被赶出紫宸殿会怎样,陈见不甚清楚,因为陛下这样的好性子,触怒过她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