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儿时与表哥练剑时的欢乐时光。
陈谦突然心口一哽,扯起嗓子,低低叫了一声。
“五、五哥...”
陈谦这一声,叫得陈听松心头一痛。
长剑偏了几寸,铮然作响狠狠插进了楼顶的石瓦当中,溅起的碎石擦伤了陈谦的脸颊。
陈谦的脸上流出几丝鲜血,但是转瞬间就被蠕动的蛊虫给贪婪地吸收殆尽。
陈听松看着陈谦因为蛊虫而疼痛得脸上青筋暴起,眼内禁不住涌起一阵热意。
他的表弟陈谦,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陈家六子陈谦本来是个特别善良活泼的少年,虽然二人是表兄弟,但是从小一块长大、识字、习武。只是后来他生母身死,三伯悲痛拒绝、对他疏于管教,才让他听信妖人所说的长生之道,从此误入歧途。
“六弟,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五哥一定护你周全!”只要能带陈谦回去,便是再酷烈的家法他也能为陈谦受了。
陈谦看着陈听松沉痛的眉眼,喉头滚了又滚,良久,才低低道:“我、我同你回去...”
陈听松似是一愣,随后眼角涌出泪意,缓缓笑起来,“那真是太好...”
“噗”地一声,楼顶血光乍现,陈听松那最后一个“好”字被淹没在喉咙内。
你居然?! /p>
陈听松怒从心起,用尽力气将手里长剑冲着陈谦飞去。最后一眼,便看到陈谦的左手心迅速牵动,立刻便有毒人冲了上来,将他向后拖去,而剩下的毒人以身挡剑。
眨眼间,陈谦便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陈、陈谦——!!”
*
“原来你就是秦醒啊!”
姜棠对原书中的天下第一也算是充满好奇,原本以为自己大概是没可能见到了,没成想这天下第一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秦醒没想到姜棠居然是这种反应,他还以为姜棠会怒斥他欺骗自己。不过他该想到的,这姑娘的脑回路本就异于常人。
“那你这是什么功夫?还能变成少年郎?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缩骨功?能不能教教我?还有你看我,我是根骨苗子吗?能不能学武功?”
姜棠也很想学武功,猛地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当然要抱上一抱!
看姜棠还是这般活泼,秦醒唇角微弯,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喉头压下的鲜血猛地涌了上来,眼前顿时一黑。
“噗!”空中喷出一朵血花。
姜棠顿时呆住,“秦归念!”
姜棠猛地扑过去扶住他,就发现周围的毒人居然渐渐退去了。还没等她松口气,紧接着,姜棠就听见头顶客栈楼顶上迸发出陈听松撕心裂肺的一声——
“陈、陈谦——!!”
姜棠心内一惊,糟糕!陈听松出事了!
但是秦醒昏迷后这人也太沉了,姜棠没办法,只得将自己之前做好的止血药丸,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服了下去。看秦醒咽下去之后,姜棠这才小心地将人放到墙角,小声道:“我去看看陈听松,你在这歇会,我马上回来!”
说完,姜棠拔腿就向客栈楼顶跑去,等她翻到楼顶上,就看到陈听松倒在血泊里,手指还紧紧扣着底下的砖瓦。
姜棠不禁庆幸自己之前在山洞偷偷顺了些草药,忙将陈听松扶正。陈听松的胸膛被穿了个大洞,姜棠皱了皱眉,那陈谦下手可真狠啊。
事不宜迟,姜棠伸手点住陈听松的周身大穴,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敷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完,姜棠才坐下歇口气,太阳大剌剌地挂在天上。过了半晌,姜棠这才发现些许不对劲,怎么天都亮了,这城里都没有人出来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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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谢!”陈谦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面前的人颤颤巍巍地道。
那人眼神不屑,冷声道:“不必谢我,都是为了主子的大业。不过你这次实在是大意,居然敢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这么明目张胆!”
“是、是,是属下失察,望您恕罪,”陈谦身受重伤,这会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忍不住抹了把冷汗,继续道:“不过您放心,那城里的人绝对不会出来。”
“你做了什么?”
“嘿嘿,属下在宜川城内埋伏数月,这才将蛊虫都种在了宜川城内的所有人身上。如今这城内的百姓,都在冯老您的身后,供您驱使,为您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