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外面难免还是冷,余执周只好打开空调。
沈鹿栖翻了个身,透着门缝看他。
虽只能见到男人的半张脸但沈鹿栖还自顾自地撑着下巴。
沈鹿栖歪头,男人右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再刷些什么。
余执周余光一瞥,和门缝里的眼睛忽的对视上。
沈鹿栖呆呆愣住。
“还不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客厅传来,沈鹿栖又翻身背对他,上次自己在他家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还好他的房间干净舒适,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这睡过的原因,她认床的毛病缓解了一些。
沈鹿栖闭上眼睛却只剩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呼吸渐渐沉重。
元宵节的日子越来越近,沈鹿栖因为三月份要考试,二月份就没怎么再去医馆,当复习也当放假。
这个冬天,岚桥不像往日一般冷风风刺骨,这几天都在陆陆续续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
余执周还新给她买了白桦木床架,因为三月份他要带队去打一个春季赛实在忙不过来,床架就找了工人帮忙拼。
没了上班这个任务,沈鹿栖失去了自律的节奏,一觉睡到了九点。
余执周是吃过早饭走的,另外她的玉米汁和奶香小馒头还在蒸锅里保温。
一层第二个房间门开着,多了一张床。
沈鹿栖一愣,早上拼床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其实这几天沈鹿栖睡余执周的床习惯了。
有没有自己的房间其实都不要紧……而且这几天自己半睡半醒时是能察觉到余执周的目光的。
余执周这几天以为她睡死了就会悄悄进来,坐在她床边好一会,男人有时候摸摸她的头发,随后在她额头上附下一吻便悄悄离开。
他的吻很轻,像是一片羽毛,熟睡状态下肯定感知不到。
吻落在她的额头后又带着欲望似的停留几分。
沈鹿栖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睁眼,看到的却只是男人关上门的背影了。
她不知道那是几点钟,他是睡沙发睡不好还是单纯的睡不好觉?
复习的不少知识她都已经倒背如流,今天床都给她搭好了,沈鹿栖就把复习的事放到了一边,在那个房间收拾了一上午。
不收拾不知道,衣帽间一打开发现了一件男士西服裤,沈鹿栖没多想,准备放回去时摸到了口袋里的硬纸片。
沈鹿栖不禁好奇拿出来扫了一眼。
这是他大一那年焦虑症的诊断书。
沈鹿栖吸了一口气随后坐在床上扶额叹气。
他进中医馆的那一天自己给他搭脉,没看出他焦虑的这个毛病。
沈鹿栖给他的药里本身有缓解焦虑、宁心神的药材。
焦虑每个人都有,谁成想他这已经是焦虑症了。
沈鹿栖给他去了电话,那边响了一会才接通。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嗯……”他有些犹豫,“中午不回去了,然后我点外卖,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晚上我回去给你做饭。”
“哦……那你吃干净点。”
他中午不回来吃,沈鹿栖简单做了一碗芝士拌面。
这种病西医都难治,中药更没办法除根,心理疾病一旦染上有可能一辈子都得耗在这个死胡同里。
余执周踏着月色回家,打开门看到沈鹿栖刚刚才煮饭。
“你怎么自己弄上了?不是说等我回来。”
余执周换上拖鞋看到了桌子上的诊断书,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都知道了?”
沈鹿栖走过来,“还有多少瞒着我呢?”
余执周摇头握住她的手,也是怕她生气,“对不起,但是我这病不严重,你不用放心上。”
报告单上写着轻度,那个时候应该是他刚确诊的时候吧。
“现在呢?还有检查过吗?”沈鹿栖不跟他嬉皮笑脸,活像严谨的主任医师……
余执周抿了抿唇被她淡冷的眼神吓了一跳,怕她生气又不敢再撒谎。
“去巴黎找你那一次……我晕倒了。”他低眸。
沈鹿栖吸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明天我陪你再去检查一次。”
余执周摇头,“我今天中午去过了。”他给她看病例,“没事,那次晕倒也是正常的,我自己情绪极不稳定。”
沈鹿栖接过他的病例和检查报告,病情没有恶化,心电图也是相对稳定。
沈鹿栖点头,“情况还行,我明天去我师父再给你拿点药。”
她扯过他的手腕重新给他搭脉,脉搏跳动和上一次相比缓和了许多,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