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含秋返回来,圈住十七就将人往外带。
叶含秋归教的消息一早便传开了,下面依附九华教过活的小派自然不能装聋作哑,纷纷递上拜帖,一些上赶着讨好,一些则意味不明,依仗九华教的并不只有小教派,还有普通百姓,也派人上供,乞求继续受到庇护。
一下午的时间,叶含秋见了不知多少人,听他们叽叽喳喳唱了一大长串没用且漂亮的废话,头简直疼的要命。
最后一人被送走后,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些,叶含秋手执朱笔,挨个在名册上勾勾画画,直到笔尖没了墨,他才抬头,去沾十七磨出来的墨。
嗯?
沾墨的笔尖在距砚台一寸时,停住了,叶含秋半眯起眼,盯着十七那只因狠狠用力而发白发瘪的指尖。
但他只是在磨墨。
叶含秋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十七,见他低垂着眉眼,一双通透的琉璃眼暗淡无光,泛白的嘴角微微下撇。
十七是属于那种,不问就不会主动说,但问了他一定会诚实回答你的人,这样的人,最难骗人。
“十七,怎么了?”
叶含秋刚忙完,嗓音透着些许疲倦的微哑,听着异常温柔撩人,十七耳朵麻麻的,喉咙却像被塞了块烙的通红的铁,又肿又涨,他的脸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
主人问话,不可不答,所言必真。
于是十七扑通一声在叶含秋面前跪了下来,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凛然,低声回道:“主人,属下内力散失,已没有资格保护主人。”
这话一说出来,十七想把脸皱的更紧,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主人的教导。
他明白了,自己现在应该是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