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陛下…”邓皇后已然脱力倒在皓华怀里,可还是艰难地伸出手想阻拦。www.guiyunwx.org
皓华抱紧了她急道:“父皇,三弟知错了,他只是贪玩了些,可酒后闹事那是万万不敢的啊。还有那个伴读,儿臣已经审问过了,他就是贪慕虚荣,故意接近勾引的三弟,三弟见他可怜,心善才留他伴读,谁知他有如此奸邪的心肠,陛下,三弟是无辜的…”
萧廷甫根本不知竹生还有这心思,竟敢诓骗自己,他忙叩首认错道:“父皇,儿臣真的是被骗了,儿臣真的没有喜欢他,宫人所传的都是谣言,那日他只是帮儿臣捏腿…”
他眼珠猛地瞪大,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扑到元宁帝脚下说道:“父皇,是..是老五,那日他来练箭场看我,然后故意到处乱说,是他,一定是他!”
“闭嘴!”元宁帝忍无可忍,“你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攀诬你的弟弟?就算是那伴读刻意勾引,你难道就察觉不到一丝端倪?”
皓华年纪稍大些,面对这场面虽然害怕,可言语间还能保持镇定,她哑着声音分析道:“父皇,三弟最多是失察之罪,可老五更可恶啊,他揪着三弟的错处不放,暗中买通了酒楼的人,污蔑三弟欺压百姓,这都是阴谋啊父皇!”
邓皇后骤然咳了口血,晕倒在地。
“母后!”皓华和萧廷甫顿时慌了,朝外喊道,“太医,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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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道凤和宫内皇后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无人知晓徐贵嫔听到这消息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报应啊,邓氏遭此一劫,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挽救。”
她正得意着,萧廷贺阴沉沉地赶了过来,行礼后不待她说话,便急忙问道:“徐湳参老三的事,是母妃做的?”
徐贵嫔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徐湳是徐氏远亲,和我们甚少联系,母妃还以为是你想到这个法子,煽风点火让他去做的呢。”
萧廷贺严肃道:“不是我。”
徐贵嫔意识到什么,追问道:“什么不是你,徐湳的事,还是...什么?”
他顿了顿,心里越发不安,“都不是我做的,传言也不是。”
徐贵嫔听后嘴角的笑也暗淡下来,不解道:“那会是谁,谁在帮我们?”
萧廷贺想到了一个人。
徐贵嫔心思深重,握住他的手,说道:“管他是谁,总之老三摔下马,对我们是好事,而且,我们应该乘胜追击,让陛下彻底厌弃他。”
萧廷贺看向她,徐贵嫔的眼角不知何时多了细纹,脸颊也瘦了不少,再无年轻时的丰腴。他知道母妃做梦都希望邓氏衰败,希望老三能被他踩在脚底,看着母妃满怀期待的眼神,他疑惑的内心也渐渐坚定。
他绝不会让母妃失望。
“那母妃想怎么做?”
徐贵嫔眼眸中闪着狠厉,“听闻皇后醒来,恳求陛下让老三留在宫中教导,若是老三再犯同样的错,陛下还能饶了他吗?”
殿内的二人仔细算计着,可将要祸事临头的萧廷甫还四仰八叉地躺在金线钩织的狐毛长毯上,身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餐食,还有到处乱扔的瓜果。
这间院子就在离凤和宫不远的地方,邓皇后随时便能来见他,而将他留在宫中,也是希望能磨磨他的性子,也能让他离宫外的那些朋友远些,免得再遇到什么事被栽赃。
可邓皇后身子实在不宜走动,就吩咐身边的周详守在院门口,省得皇帝派过去的几位侍卫苛待三皇子。
皓华晾了他几天,才来看他,可刚到这就发现他懒散地躺着,气不打一处来,将他拽起质问道:“你还有心思睡?母后因为你都吐血了,你能不能长大些啊,别在这么幼稚到处惹事,平白叫人看笑话。”
萧廷甫哎呦几声,无奈道:“长姐,那又不是我惹的祸,不都说了是竹生蓄意勾引我吗,再说了,我真没那癖好,我怎么知道竹生接近我是为了那事…”
皓华叹气道:“行,我且问你,在醉香楼酒醉后对人大打出手的不是你吗?我原也以为你被诬陷,结果不查不知道,被你打过的人还不少呢,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你可真会给母后丢脸。”
萧廷甫将头扭到一边,不想听她唠叨,可皓华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随即揪着他的耳朵,严厉道:“你烦了?先前在父皇面前畏畏缩缩,现在连话都听不进去了?”
“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嘛。”萧廷甫向后一躲,又拉着她的手撒娇道,“长姐,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害怕,父皇每次都对我那么凶,像是下一秒就要拿把刀砍我了…”
“所以这些日子你在宫中要收敛收敛,多看书习字,你可是嫡子,身份尊贵,父皇知道你改正后,他会原谅你的。”皓华语气软了下来,老五从小被惯坏了,现在这脾气也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