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萧廷甫颤抖着肩膀,在母亲怀里哭得像个小孩,他从小无法无天,哪次不是指望着母后和长公主替他撑腰,如今,他已经被父皇彻底厌弃,再无挽回余地了。
“不,不会的…”邓皇后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回走,“本宫带你去见陛下,把事情说清楚,这一切都是..是徐贵嫔他们母子害了你啊。”
皓华也急道:“对,三弟,我们去找父皇求情。”
邓皇后平日里那么端庄雍容的人,此刻也拉着他强硬地要去讨个说法,可侍卫提剑将他们拦住,说道:“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命令,时辰到了,三殿下该出发了。”
“罢了。”萧廷甫咬着唇,克制着憋不住的泪水,叹道,“母后,儿臣该走了。”
“你怎么能去?你的封地那么偏远,山高路远不说,那就是穷乡僻壤,你是本宫的嫡子,怎么能让你去那种地方受苦啊…”
邓皇后抚摸着他的脸颊,不舍地盯着他看。
侍卫又催促了几遍,萧廷甫走前对着皇后深深地磕了头,将未说完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快步离开。
邓皇后望着他孤寂的身影,不知站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凉风将她脸 上的泪渍吹干,意识逐渐模糊,她晕了过去。
*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这是皇宫的常态。
宫人几乎都看见了皇后为见三皇子最后一面时的失态,可大都是为她的爱子之心感动。
而有人也看出来,自从皇后缠绵病榻后,宫中最是春风得意的就是徐贵嫔。
春序也听了不少关于皇后的事情,她那晚早早就睡了,也不清楚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三皇子莫名其妙就被安了个罪名赶走了。
连她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三皇子先是被人发现和伴读有染,紧接着就因在宫中和男子同睡被皇帝当场抓住,这一连串的事情,明摆着就是将三皇子赶出去,偏偏三皇子又不算聪颖,被算计了也不知道。
她走着,迎面撞上了萧廷贺。
他笑容温和,一看到她就问候道:“小春序,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可春序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探究之意,也不知是想问她好不好,还是想借机问萧廷彦。
而且他这些日子也和郡主来往甚密,彻底推翻了之前郡主和七皇子即将结亲的传言。
也许是郡主想通了,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萧廷贺身上。
春序只是淡淡道:“奴婢挺好的,不劳五皇子费心。”
萧廷贺也不恼,轻声道:“小春序是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春序撅了撅嘴道:“这称呼听起来很怪…”
他被她皱眉的表情逗乐,“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有趣。”
这话说完,不光是春序误会了,连阿桡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春序喃喃问道:“有趣?”
她都不觉得她自己有趣。
他点了点头,看着真挚,“这宫里的人心算计太麻烦了,你很简单。”
春序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是在说她蠢?
三言两语将他打发后,春序回到了凝玉院,脑子里还在为刚刚萧廷贺那句“简单”生气,说她笨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进院后她就看到小雨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边哭边哽咽道:“皇后娘娘…太感人了…”
她猜出他在说什么,扭头向练剑的萧廷彦看去,他脸色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也并没有因为听到母亲的字眼而动容。
只是,他的剑招凌厉,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冽,手中剑气一挥,旁边的墙壁瞬间挂了道剑痕。
她看出来他心情低沉。
剑光闪烁,可他眸子里分明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待他停下后,春序才问道:“殿下是在为皇后娘娘的事情…难过?”
“有什么可难过的。”他依旧冷漠,“老三无能,早就该滚了。”
他将剑收回剑鞘,动作间冷意乍现,春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接着问道:“你没觉得,三皇子这事不对劲吗?”
萧廷彦看向她,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