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会眉后才睁开眼,前面一撮头发严重翘起,看清眼前人后也吓了一跳。
柯诀:“???”
云枝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才听见云枝婳吞吞吐吐道:“可能昨晚我迷迷糊糊出来喝水,走错了房间。”
不等柯诀反应,她着急忙慌地下床,“我先去洗漱了。”
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尴尬到捂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以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如何化解?
平复了很久,她最后用柯诀是自己好朋友柯音的弟弟,换言之就是自己的弟弟,弟弟和姐姐睡一张大床,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来说服自己。
经过这件事后,第二天白日里她没看见柯诀,再过了两三日还是不见他的身影,一起消失的还有柯述。
后来在柯师傅口中才得知,原来他们两个去了临市交接年前的一批单子。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年前要的那批急货,已经按照约定的时间交付了。
直到冬至这天,柯诀和柯述两兄弟风尘仆仆地推院门进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乐秉舒第一个飞奔上去迎接。
“临市的风景太赞了,你是不知道冬天的海,有多绝。”柯述说话的时候连带着表情也很生动形象。
“说起来,一直没机会见见冬日的海。”柯师傅也感慨。
景市不是沿海地区, 他虽去过很多沿海的城市,但都阴差阳错的要不就是错过季节,要不就是太赶时间。
他忽然转身问云枝婳,“小云,你家哪里的,有海看吗?”
“我老家春城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淡水湖,风景比海还要好看。”她想起了宅家的旧时光,继续道:“从我房间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乐秉舒听完挺心动,“有机会一起去你老家看看。”
“可以。”说起来云枝婳也有两年没回去了,声音淡淡的夹杂着伤感。
今年的冬至冷到极致,室外呼啸而过的冷风拍打着窗户,发出诡异的声响。室内则与之相反,热茶氤氲,鸳鸯锅热气蒸腾。
火锅中的热气扑面而来,云枝婳往后退了退,不小心踩到了柯诀的鞋子,还是白色他最爱穿的那双。
“抱歉。”云枝婳抬头看他表情。
白色的鞋面留有个黄褐色的半印子,有点明显,柯诀没啥所谓地问:“酒还是饮料?”
云枝婳想也没想地回答:“酒吧。”
于是举杯的时候真就各喝各的,茶、酒、饮料,颜色不一。
没关紧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乐秉舒离得最近,起身关的窗,“过几天圣诞节,我们去爬山吧,天气冷热热身。”
柯述接了她的话,“后山的寿潭寺是不是建成了,刚好去看看。”
说起这寿潭寺,就建在后山的山顶,已经建了有些年头,经常能瞧见山下的马匹驼着修筑材料抄出一条近路。
“你们去吧,我留在家里陪柯叔。”云枝婳不想去,任何形式的爬山她都痛苦的要命,爬两下就累的不行。
柯师傅笑得跟朵花似的,“我不用你陪,你们年轻人多出去感受感受大自然。”
最后,云枝婳在几个人的连连劝说下还是妥协了。
*
圣诞节这天,院子的窗户上装饰着五彩缤纷的灯饰和圣诞花环。
云枝婳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喊她,而后敷衍哼哼了几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了回去。
不久,敲门声又来了,甚至比先前的力度还重。云枝婳有起床气,被吵醒的感受很差劲,她烦躁到想骂人。
但还是控制住翻涌而上的气性,应道:“来了。”
她使劲抱着被子赖了一分钟左右,才慢吞吞起身,谁料棉拖还有一只不知道搁哪去了,左找右找才在床底下找到。
开门的瞬间,看清来人是柯诀,他一身黑色的登山装束。
云枝婳脸上有些错愕,以为自己不定闹钟没有及时起来,就可以逃过这一次的爬山。
看来是自作聪明,无果。
这门一拉开,柯诀的个子高,将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掀的皱巴巴的棉被,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内衣的一角,无疑是极致隐秘的生活空间。
他耳朵间瞬间泛起微红,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轻咳一声,“大家在等你吃早餐。”
云枝婳微不可查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般说:“一会就来。”
她没再拖拖拉拉,动作很快地到厕所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