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虚伪

在顷刻间拉进,加上他刚洗完澡,身上的禅茶香极为浓郁地压了下来,眉眼也近在咫尺。

    画面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想往后退些,发现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压根动弹不得。

    “你们…”

    从乐秉舒站着的角度看,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严丝无缝地贴合住的,她手里端着油炸茄子的盆从手中重重地掉在地上,摔得天女散花。

    云枝婳反应过来后立马推开了柯诀,不知怎么的开始解释起来,“不是这样的乐乐,是他脚滑…”

    乐秉舒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刚不久才说完不喜欢他,现在就明目张胆地搂上了?”

    云枝婳不由得呆愣在那儿,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望向乐秉舒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辩。

    曾经也有人这么骂过她虚伪。

    —

    二百多平米的玻璃格子间大办公室中。

    桌上太空舱造型的加湿器正在喷洒着湿润的雾气。云枝婳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利用上午的黄金时间,完成了辞职后的工作交接任务。

    这是她大学毕业后在这家叫“韵禾”的国内外知名插画公司工作五年的岗位。毫不夸张,                                                她最好的牛马青春,就在这家公司温水煮青蛙中度过了。

    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她顿住了步子,回头仔细打量了一圈办公室内后,便毅然决然地开门出去了。

    那天刚好赶上新客户来韵禾视察,电梯里挤满了人。云枝婳被挤在角落,紧挨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让她浑身不舒服地往里缩了缩,将箱子横在两人之间。

    隔出了一丁点微乎其微的距离。

    她盯着楼层一层层往下降,最后到达一楼,电梯门打开,人群往外散。

    云枝婳呼出一口气,等人差不多走完才踏出电梯门。好巧不巧的是,碰见了刚开完会,满面春风的死对头司滢。

    司滢看见云枝婳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径直走上前,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看来我们的云大画师这是要另谋高就了啊。”

    她盯着她手里的纸箱,用上位者的姿态又接着说:“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升职了,比你以前在公司的地位还更上一层。”

    云枝婳眼尾上挑,神色中透着一丝狡黠,她不紧不慢道:“恭喜。”

    司滢本想看云枝婳笑话,却见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气性便翻涌直上,抓住云枝婳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这虚伪的模样能爬到多高,还不是我勾勾手,就被轻易踩在脚下。”

    司滢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除了有一定能力外,她还特别会趋炎附势。张张腿就能解决的事情,她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道德和原则什么的,在金钱名利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云枝婳用力拍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脸上原本带着的玩笑意也渐收,忍不住讥讽道:“那你可要好好坐稳如今的位置,毕竟世事难料,指不定哪天摔的粉身碎骨。”

    “你…”司滢抬起了想掌掴对方的手,公司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免有听到动静的人往这边看。

    为了保持在外人眼里良好的形象,她转而笑脸盈盈,将手收回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好似刚刚只是一个纯良无害的捋发动作。

    云枝婳瞧着她这爱装的德性,嗤笑了一声后,也不打算和她唇枪舌战。

    不仅多说无益,还浪费时间。

    ……

    不管其他人怎么诋毁,云枝婳都可以尽自己最大努力地去忽视和抛之脑后,可现在,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化作了最锋利的一根刺,狠狠地往心窝处扎。

    她气息不太稳地质问:“你瞎说什么啊,我怎么就虚伪了?”

    乐秉舒对柯诀的感情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声嘶竭力道:“我瞎说?那你刚刚的不避让是怎么回事儿,平时让小诀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你敢说你没对他动心思?”

    “还有,你平时在我们面前的行为举止都是装的吧。什么得体端庄,什么不争不抢,其实你对很多东西都厌恶的要死,我没说错吧。”

    柯诀听完她这一顿单方面的输出后,眉峰轻蹙,嗓音带了几分斥责地厉声道:“师姐,你说的未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