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烦的不行,你就别再添乱了。”
乐谱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没能喘上一口气。
柯诀不放手,甚至是声音微微颤抖道:“我怕明天一觉醒来,你就辞职不干了。”
被猜中了心思,她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指节,故作轻松道:“辞职了我又能去哪,再说了谁会和钱过不去。”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的,乞求的语气中带着商量,“我额外给你加工资,能不能不要离开。”
云枝婳心里一紧,转了身盯住他的眼睛问:“你真的了解我的千千万万面吗?就这么贿赂我。”
大抵是不了解的吧。
他的眼睛里框住的全是她明明灭灭的影子。面面相觑半晌,柯诀也看不上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条件反射如实回答:“你得愿意让我去了解你剩下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是吗?
云枝婳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她的思绪如同被浓雾笼罩,混沌而迟缓。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道:“我不愿意去陪一个年龄比我小的人长大。”
算是明面上拒绝了他。
不等他开口,云枝婳提前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我真的很累想睡觉了。”
柯诀的眸底犹如一潭死水,激不起千层浪,他也是真的想放她去睡觉,“好好休息,晚安。”
他离开后,云枝婳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她一晚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清醒的大脑一直在折磨人。
*
正是清晨,云层很厚,遮挡住了腾升的太阳光线。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风中飘荡着氤氲的水雾,朦朦胧胧的,还能闻到空气中清新的泥土气息。
云枝婳早早地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当起了低头族,她正拿着两支彩铅轮流给一 个咖啡杯着色。
桌子上从小到大叠放着不同类型的碗和杯子,还有几个没上色的杯垫,面前还有几张用毛笔写的乱七八糟的纸张,架着一黑一橘红的颜料盒。
她看了眼旁边的空工位,椅子上还耷拉着乐秉舒的深绿色工服,上面沾了很多不小心溅到的泥料,她是负责捏坯和修坯的。
云枝婳以为是她睡了懒觉,没想到一整天下来,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傍晚天都黑了,云枝婳还坐在那里,正对着的窗户没有关,溜进来的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有些糊住一边的脸,她望着挂在天边的月亮有些出神。
突然窗户被关紧,风止住,月亮隔绝。
“这样对着吹容易感冒。”是来自柯诀的关心。
云枝婳再次扭头看向那个空着的位置,语气里染上了难以察觉的委屈感,“乐乐今天没来。”
柯诀几乎是用鼻音回应的“嗯”。
“先回去吃饭吧,你中午也没吃多少,我重新买了你爱吃的菜。”他边说边收拾着桌面,没几分钟,便回归整洁。
云枝婳也没闲着,她检查了一遍电力设备,确认好都关闭后,才提上包和他一起回了工作室。
……
饭桌上少了个人,谁都没先动筷子。
柯述主动请缨道:“我上去喊她。”
“她这头倔驴,还是我去吧。”柯师傅的腿前几天不小心被掉落的陶瓷给砸了,此时有点一瘸一拐。
他费了好大劲爬的楼,敲了敲乐秉舒的门,“乐乐,大家等你吃饭呢。”
里面没动静,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柯师傅摇了好几下门把手,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他怕出什么事,急急忙忙找的备用钥匙开的门。
被子微微隆起,他松了口气地坐在床边拍了拍她隔着被子的背部说:“还生气呢。”
乐秉舒卷了卷被子,往另一侧缩。
过了很久,久到给她一种柯师傅已经出去的错觉,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被柯师傅抓了个正着。
柯师傅打趣道:“再憋都要把人给憋坏喽。”
“柯叔。”乐秉舒拖着腔调埋怨道。
“你啊你,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清楚嘛。”柯师傅一直都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她说着心里话,“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小诀,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哪怕你强行扭下来蘸着白糖吃,它也是不甜的。”
乐秉舒的泪从眼窝里涌出,不断线儿,打湿了枕头,啜泣道:“柯叔,我真的很喜欢他。”
柯师傅用手给她擦着眼泪,安抚道:“喜欢这种东西不受控制,任谁压抑了这么多年都会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出来总会好受一些。”
房间里传出的呜咽声越来越重。
等她情绪释放完,柯师傅才试图讲些道理,希望她可以听进去,“还有啊,小云也算是受害者,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后面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