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上来后很快睡着了。
待爱丽莎收拾好一切,出门就看到站在长廊不远处的高大身影,他侧身背对着这方,不知来了多久。爱丽莎轻叹,上前垂首道,“殿下,只是感冒,已经吃了两次药,今天温度退下去了。医生来看过,说恢复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奥伦这方转过身,声音沉涩,“我没有担心。今天之内,让工匠把门窗封严,我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说完,他转身离开,两个骑士却从旁走上前,向爱丽莎说明了未来他们要负责的监护工作,早中晚间轮换三班,以确保皇子殿下的私有小宠物不会再闹出麻烦来。
爱丽莎觉得情况更严重了,只得找罗德商量。
罗德听说了骑士做看守的安排,劝妻子稍安勿躁,“听说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殿下差点儿就失控。好在情况没有演变得更糟糕,殿下也没有把那小家伙关进铁笼,不是吗?”
“现在他们又都在气头上,等双方气消了,再想办法不迟。咱们只需要尽好本份,静待佳期!”
于琪瑶来说,这是来异世界近一年来,第一次生病。医生说的兽流感跟原世界的流感雷同,她没料到的是感觉似乎更难受,尤其是到了晚上不舒服的时候。
一发热就咳嗽,翻来覆去睡不好,咳起来浑身都疼,骨头好像被酸噬了似的难受。她想要吹吹凉风,透口气,又发现白天来敲敲打打的那群工匠 把破损的门窗全用实木封上,没风更不透光,整个屋子到了晚上黑洞洞的更压抑。
她打不开门,就想把另一扇落地玻璃窗门砸了,可惜她又没力气搬椅子。哦,已经没椅子,之前那把被当成暴力工具收走了。要是这扇玻璃门窗再被砸坏,还会被木头封上,未来怕连自然天光都看不到,她就真的是被关进小黑屋了。
她又气又难过,帖在门边借着那一点缝儿透入的风,吸了吸气,眼泪便止不住。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一只大手将她搂进了温暖怀中,掐着她脸迎上一双无人性般的竖立金瞳,她下意识想躲,却感觉抚着自己脸的大手异常温柔。是梦吧,不然现实中的暴龙哪来这么温柔,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她幻想中的王子才会露出这么心疼怜爱的眼神,像是很爱她的样子。
她蹭了蹭那只大掌心,呜呜地哭起来,低低唤着那个听起来很亲昵的名字。
阿伦,阿伦……
我以为那个龙血坠子是阻碍我们见面的东西,爱丽莎说没有了它,我就必须去找你时我心里是有点庆幸的,虽然很矛盾,可是不管怎样我可以理所当然来见你了,不是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蠢很幼稚呢?去皇宫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们差了一百多岁,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无知的小朋友一样,无足轻重啊?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从没告诉过我,你连有没有想过我都不愿意说,你只会骂我愚蠢,无知,我在你眼里那么糟糕,这肯定不是喜欢,对不对?
阿伦,我喜欢你,可是我也害怕。
“你怕什么?”
那个温柔的影子突然开了口,好像梦境成真,他轻抚着她的脸,撩起微卷的黑发至唇边亲吻,他抚过她脖颈肩头,那里被掐出的乌痕已经淡去,更多秘密在掌间绽放。
她感觉到凉意,颤着身儿往他怀里依偎,像曾经数个相拥的夜晚一样精准找到他怀里最适合她的位置,填满彼此。
仅剩的窗前月辉盈盈,相契身影,缓切缓推,徐徐急促。
突然的张驰竟令呼吸轻窒,她低低泣出俯肩僵立着,语气莺莺娇转不休,待缓去这一势,他慢慢抚平她僵硬挺直的背一点点压进怀中,执笞不休。不过几日未承,更觉艰涩尤难移,冷硬地板硌着背脊臀腿,逼仄难舒展却另有一番偷食刺激滋味。
我不知道,是不是越喜欢就越害怕失去……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真心朋友,连我喜欢的人也看不起我……我很怕很怕,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不保护我了,我怕我就会沦为那个破烂帐篷里的被迫接客的小雌性……这个连母亲都把孩子当摇钱工具的世界,我宁愿死掉……
可是我又怕死,怕疼……生病我也怕……
你肯定不喜欢我这么胆小懦弱,能与皇子相配的都是公主,我只是一只像老鼠的兔子……没有你,我连任何退路都没有,我不想变得那么可怜……那么可怜……在家里,我也是爸妈疼爱的幺女,我不想变得那么可怜……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是我很怕……我只能自私一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