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挡住了砍来的刀。
铿的一声震响,挡是挡住了,却震得她手到臂都疼得发麻。
“臭表子!!!”
琪瑶将手上的铁锅砸出去,拉开距离扬手又是一鞭。
匪陡想抓鞭子却被抽了好几伙,吼叫着扑上来,小山般的身形将琪瑶堵住,她身形一矮又钻进了车底下,气得那人嗷嗷狂叫就要推翻厨师车,车里的物品被摇得轰隆哗啦响,眼看就要被推翻时。
噗嗤一声铁器入肉响,匪陡手臂齐声被断,惨叫着倒了地。
“琪瑶——”奥伦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紧张,俯身朝车底下伸出手。
琪瑶握住男人手钻了出来,正看到骑士团长和吉米一齐将那断手的匪陡抓了起来,事后才知多数匪陡纵火就逃了,他们没能抓到活口,这个追杀琪瑶的成了三个活口中的一个。
包扎伤口时,奥伦神色冷肃,“你该乖乖待在车下,不该出手。”
琪瑶吐吐小舌头,“这不是你训练我训出的条件反射嘛,看着那马腿儿就想抽一鞭子,还成功了,就……”
“挺爽”两个字被男人黯沉的金眸压了回去。
等到手上的伤口包好了,琪瑶想去帮忙也被奥伦拒绝。只是一场小冲袭,作乱的匪陡并未对军队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粮草车都自带储水桶,火灭得快也没酿成大损失,就是特别恶心人。
戍边部队足有六千多人,可不是小部队,匪陡也不过几十人,借着众人都睡着了突袭,就是选择的角度很刁钻,刚好有个空隙成了对方插入粮草、重要营帐的机会。
对此,队伍休整了半日,拷问持续了三天,最终到达一个小郡城做补给时,东尼。赫得爵士给琪瑶透露,匪陡吐实之后,两个被就地处决,另一个被秘密送去奥伦的秘密地牢关押,待到明年回归时再行处置。同时还有一个十数人的小队,带队的爵士及其下所有士兵因为不按指示囤营,接受军罚处置,取消戍边资格,即日返程回军部受审。
在之后的行程上,大军没有再遇到这种大胆兹扰,倒是半路上接到一些小郡城的请愿,骑士团长和东尼,还有几个队长,分别带队出去帮忙剿匪,捣毁了几个匪陡窝点,也收获了郡城送上的补给礼物。
琪瑶很惊奇,对奥伦说,“你们行个军,还干这事儿啊?”
奥伦看了看小雌性一脸好奇,精神头比起在城时时也恢复不少,解释,“都是例行公事。”
琪瑶眨眨眼,道,“你们这样,好像每年一度的钦差巡察,为民请愿,昭雪冤情,真了不起。”
不仅如此,半路上,部队路过田园时,遇到正在收割的农田,天气不好要下雨还会上去帮忙割麦子。
奥伦的军纪很严格,偷东西或与强霸雌性的这种军匪事件都没有发生过。
琪瑶很高兴,晚上喝了几杯小酒,窝在男人怀里唱怪歌,“我爸已经三天不打我啦,感觉整个人飘啦。努力不膨胀要听话,戴上一朵小红花。我爸已经三天没打我啦,感觉自己很强大,马上要放飞自我啦啦啦啦啦,啦啦——”
奥伦喝了一口奶,堵住了下文。
临近托尔郡时,琪瑶问奥伦,“阿伦,你都好久没有骂我愚蠢了,是不是代表我现在你眼里,已经是个聪明的姑娘了?”
奥伦握着剑柄的手松了下,又慢慢握紧。
他喉头动了动,深吸了口气道,“离聪明还有些距离。”
琪瑶翻着白眼转开小脸,继续喝牛奶,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
奥伦觉得这个翻白眼的表情,也很可爱,伸手捋了把她的头,道,“寒潮已经提前南下,军队要加速了。外面会很冷,尽量待在车里。”
远处云山低垂,风中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愈发像刀割。
琪瑶叹息一声,回头看着马车外正骑着独角兽的男人,银色的发丝被风拔乱,金眸深黯,表情严肃,再见他穿上这身黑色军服,恍然发现两人已经在一起一年,渐渐开始不习惯没有对方的状态。
她开口道,“聪明跟年龄没有绝对关系。”
奥伦看看小雌性,目光慢慢转向军队方向,“也许。只要你别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境,对我来说就是最聪明姑娘。”
琪瑶想要反驳,不防他伸手扣住她后脑,倾身靠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深看她一眼,放下厚重窗帘,打马离开。
她翘开一条细细的缝,眯着眼看着那道渐渐掩没在人群里的高大身影。
心里仍是沉沉一叹。
似乎又陷入初到这个世界时,迷茫的感觉,此时更多了一种仿佛被闷在罩子里的憋曲感。
他没有再拘着她,限制她的行动了,也没有阻拦她与其他雄□□流,她该知足了。她悄悄写教材,写未来畅想,她也不敢与他分享。
也许他之前放任她出去,早就预料到她会吃这些苦,碰这些壁。现在看到她乖乖缩在家里不出门,反而是他最初渴望她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