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绝孙了!”
他一说话,众人轰然大笑。这些个亡徒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刘瘪三又怂又废,怎得大哥还要带着他一起来干大事。在他们眼里,刘瘪三是拖油瓶,老鼠屎,搅屎棍。
虎狼手肘顶了彪杨胸膛一把,呵斥道:“笑什么?!都是兄弟,现在就起了内讧,待会儿真遇见粽子,不得各跑个的。大家都不甘穷苦,来这里赌命的,等会儿下去了,必须兄弟齐心可断金!”
刘瘪三听了一愣,他感激望向虎狼,讨好的笑逐渐真切些。
“虎哥,小弟我替你拿铁家伙!”
他狗腿谄笑,随手扔掉酒壶,便是上前从虎狼手里抽过他手里提溜着的铁家什。
那铁家什是把大泥铲。刘瘪三未料想它如此厚重,大泥铲刷一声直直镶进泥土三寸。依着惯性刘瘪三跟着大泥铲落地,狼狈地朝眼前人鞠了深躬,差点将他自个儿的柴腰都给闪了。
周围的人再次发出爆笑,彪杨更是不掩轻蔑,兴奋之余他趁机猛掌挥来,刘瘪三瞬间感觉自己脑门火辣辣的疼,眼泪激生,耳朵更是嗡嗡直响。
他只好低头窘迫陪笑,不敢反抗,也不敢多说话。
虎狼虽说也被刘瘪三搅得想笑,但终不想见彪杨有意刁难,便低沉呵他一句,“彪杨!”
彪杨便收住了笑。
“行。”彪杨一把甩推开刘瘪三,轻松将铁铲拔出,玩棍枝般提溜在手头。他大摇摆走到刘瘪三跟前,暗自使力拍他肩膀,“大哥说得对!”
“都是兄弟,等会儿下去了,必须兄弟齐心可断金……”
“谁也不能够当,孬,种。”说罢,彪杨猛推开刘瘪三,把他像垃圾一样推开好几步。
刘瘪三咬牙,好半晌,脸上才又浮起谄笑。他缩头缩肩,佝偻着本就瘦弱的身躯,愈显窝囊懦弱。
“二哥说的是。说的是。”
彪杨看着他,无名火蹿上心头,他最瞧不上这瘪三的太监模样,作势又要找话头整他,被一手托着罗盘的罗盘手上前打断了。
罗盘手对着虎狼和彪杨两人提醒:“大哥二哥,吉时已到,可以下墓了。”
“终于……得!”
虎狼粗眉大扬,单眼皮大眼装不住的豪气。他沉吼一句,满脸横肉跟着抖动,“走!下洞!发财!”
众人跟着壮志吼应。
“下洞!发财!”
“下洞!发财!”
“下洞!发财!”
一行人举着明亮火把挨个下洞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盗金发财上,只想快点大干一笔,然后回家享福。
很快,洞口只剩下刘瘪三一人。
刘瘪三看着他们裸露于月色下的背影一个接一个消失,等到他一个人时,他才收敛住奴笑,阴森恨意由其鼠目眼底升起,衬得他那张沧桑瘦长的马脸愈加嶙峋可怖。
等着吧!看看谁才是孬种!
刘瘪三咬牙切齿,而彪杨还不见他下来,便在洞底骂他。
“刘瘪三你在上面蹲坑啊?还不把东西背下来?!”
“……哎!这就 来!”刘瘪三不敢再耽搁,忙跟着下洞了。
本该再次沉寂的洞口,一抹修长身影悄然从密树后显现。
*
早些年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日子苦,好多人活不下去,倒斗摸金便成了当时落后山民的日常。虎狼的爷爷辈也有倒斗的行家,虎狼这行人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辈们生活,耳睹目染皮毛可算学了不少。
只是虎狼这一行人不学好,从小就有偷鸡摸狗的坏习惯,后来出去打工,就因为偷了城里人的东西被抓起来了。
虎狼在局里死性不改,拘留出来后老头子快不行了,他赶紧回村子里看老头子最后一眼。老头子在弥留之际不知道为什么反复提到了传说中的守泉地宫,人走了还死不瞑目,直直盯着茅草屋顶。
虎狼发觉不对劲,给老头子抬棺后他回到了那个破旧毛胚房,好一番琢磨,他揭起屋顶一块茅草编的方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茅草块里竟然藏着一卷羊皮卷地图和一本墨迹因着氧化有些模糊不清的古绘本。
他翻开看,才发现老头子是给他留下了个“巨额遗产”。
自从那天开始,他一边研究地图和绘本,一边悄悄招兵买马。他招揽信得过的伙计,不断在村子里打探消息,到后面六字不认的他竟活生生学懂了晦涩的古文。
这三年来,他谨慎小心,很快,他就找到了传说中的守泉地宫。
彼时虎狼在一行人休憩时又偷偷翻出了那本古绘本。他熟稔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画着的是一个女人的裸.露.的背影。她乌丝披散,身材曼妙坐在山石上,单看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女人面对着的是一潭古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