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杂货铺老板娘连忙把她扶起:“一次拿这么多干嘛,分几拨不就轻松了?诶呦,膝盖流血了,可怜见的!”
叶兰绡矫情地掉了几滴眼泪,一鼓作气抱住快递盒走进酒店。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快递盒,拿出书,一篇课文一篇课文背起来。
她背了一夜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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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王瓒邀请了她去她家打网球。
王瓒家很大,是那种工整对称又开阔的现代庄园,气派极了,从大门口到她家还要坐15分钟的车。
如果王瓒说自己是一国公主,叶兰绡也不会有丝毫质疑。
王瓒在学校的朋友不多,但生活里的朋友很多。他们大多数是相互认识的,叶兰绡是陌生面孔。
席上有人对叶兰绡很是好奇,有个身着昂贵红色手工西装的先生问:“不知这位美丽的小姐来自哪里?”
“她是因为多事佬那个‘圆梦今辅’的提案,从D省选拔到今辅做交流生的,”王瓒说。
席上的人默契地交换了眼色,意识到王瓒想拿她开刀:“那就是有实力的学霸喽,在学习上可要对我们王瓒多多指教。”
叶兰绡极力控制自己的微笑不从脸上掉下去,谁都知道王瓒的成绩全年级前十,用“指教”一词有把她抬高凌迟的嫌疑。
一行人去打网球,叶兰绡拒绝了,“我腿昨天受伤了,打不了球。”
众人于是注意到她抹了红药水的膝盖,的确磕破了。
“哦,太可惜了,这么美的腿,可要好好保养。”红色西装男凑近看了一下她的腿,无不惋惜地说。
叶兰绡坐在一旁,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众人打球。
梁峪宁姗姗来迟,很快被众人拉进队伍,他走到哪里都是主角。
梁峪宁网球打得很好,似乎无论多刁钻,他都能把球救起来。王瓒作为他的队友,开心得在球场上直蹦,喜悦溢于言表。
叶兰绡觉得头顶热出了汗。
中场休息时,王瓒走了过来,递给叶兰绡一杯草莓冰淇淋,叶兰绡接过。
“他很优秀,很令人心动,不是吗?”王瓒意有所指地说。
叶兰绡知道她在指谁,轻声说:“是么?”
王瓒对着她的耳朵说:“他会是我的,他属于这里。”
梁峪宁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叶兰绡手里的草莓冰淇淋,突然想起草莓是蔷薇科水果。
他有时候怪他记性太好,有时候又怪他有一个对植物如此热衷的母亲,乃至于他看见任何植物,都能清晰地说出那种植物的“界门纲目科属种”,“叶兰绡不能吃草莓”,他如此想,但他不能制止她,“这是她自己的事”,一周赎罪期已经过去,别又赖上他。
他从头至尾没看明白,叶兰绡至少从没在行动上赖上他,都是他自找。
叶兰绡拿着草莓冰淇淋,看着它一点一点融化。
这时红色西装男拿起一支玫瑰走到她身边。
“美丽的小姐,你看你在这里格格不入,是想做喜宝吗?想在这里找到你的勖先生?”他问。
周围响起哄笑声。
他们把她当作攀上王瓒,来这里找金主的小家雀儿了。
见叶兰绡不理他,他递出玫瑰:“你看我怎么样,我和勖先生一样有钱,还比他年轻。”
庄园里的人笑疯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梁峪宁脸色淡淡的,一如他多数时候一样。叶兰绡终于把心里那缕萌芽连根拔起。
“您在说什么?喜宝是哪本课外读物上的吗?我们学校不让我们看课外书的。”叶兰绡天真淳朴地说,尽力扮演一个信息闭塞、经济落后、思想封建的穷地方的高三书呆子形象,贴合他们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
众人都惊呆了,脸色五味杂陈,突然觉得欺负这样一个无知的小书呆子有种胜之不武、倚强凌弱的感觉。
“还有王瓒同学的草莓冰淇淋我不能吃了,我太奶说,女孩子要少吃凉的,会宫寒哦!”除了天真淳朴,叶兰绡也不介意他们觉得自己愚昧落后。
红色西装男的旖旎和调笑心思终于被掐灭了,她不是喜宝,喜宝有风情,她只有土气和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