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妇人白了她一眼:“侍寝可轮不到您。”
经过第三十一重门时,叶兰绡和1959号坐在香房熏了两个钟头的香,然后又被送进花房,花房里全是从世界各国挑选而来的名贵花草,叶兰绡只说了一句不喜欢蔷薇科植物,居然就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仆役上来取走了所有的蔷薇科植物。
至于为什么要先熏香再进花房,据说是因为主人嫌弃熏香的味道太重、太刻意,需要过一遍鲜花的自然香气才对味。
叶兰绡一边赏花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一行人匆匆抬着一副担架从里面走出来,叶兰绡心下闪过一丝忧虑。
经过第三十二重门时,叶兰绡和1959号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教导了一番邵家的礼节和禁忌,叶兰绡知道他,他曾经去今辅中学办过讲座,被校长奉为座上宾。
“把里面的人伺候好了,少不得你们的好处!”老头儿说罢便将第三十三重门打开,示意两人进去。
有人端来了热水和热茶,叶兰绡接过那盆热水,把毛巾搭在手肘上,和1959号一起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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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暗了,第三十三重门里黑洞洞的,没有开灯,只传来阵阵磕碰声。
1959号和叶兰绡对视了一眼,终于越过了门槛,大门在身后悄声被关上。
1959号和叶兰绡 像两条门栓似的,站在门口就不动了,丝毫没有进门一探究竟的意思,难姐难妹的两人聊起天来(主要是1959在说)。
“太倒霉了,昨天背后蛐蛐王狱长被她听到,今天就被发配到夕园,”1959号抱怨。
见叶兰绡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她又问:“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选中的吗?”
叶兰绡顺嘴问:“怎么呢?”
1959号说:“你又漂亮又没有倚仗,好多大姐头向你伸来橄榄枝你都不接茬,不把你推出去把谁推出去?”
叶兰绡没心思去细听她说些什么,只警觉地注意周围的动静:“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安静得过分了?”
两人一抬头,只见明亮的月光洒在宽敞的院落里,一位挺拔高大的男子站在溶溶的月光里,他有一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脸,皮肤泛着冷白色,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明澈如寒潭,他双唇紧抿着,神色是久居上位者的疏离。
他穿衣服很有特点,裁剪得体的衬衫上有一点点新元素,再加上一点点古意,使得整个人贵气、典雅又新潮。
叶兰绡曾听过一种说法,穿衣服和做人是一样的,一点新加一点旧就等于永恒。
叶兰绡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比梁峪宁更帅、更有气质的男人。
他眼睛只快速扫了叶兰绡一眼便移开,仿佛多看她两眼会玷污他的眼睛。
叶兰绡突然不合时宜地想,一个男人但凡想把自己酿成淡之又淡的极品是很不容易的,而面前这个男子做到了。
叶兰绡就是在第三十三重门里见到邵峋的,这位如雷贯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邵家少主,邵家最尊贵、最神秘的人物。
说起来,叶兰绡和邵峋还是今辅中学的高中校友。当初就是邵峋把黄金纽扣校服定义为今辅的特殊存在。
当然,叶兰绡并不认为自己有上前攀交情的必要,像邵峋这么注重阶层和等级的人,恐怕她在他眼里和蝼蚁没什么差别。
一旁的1959号已经完全沉浸在邵峋的美色当中,完全忘记了他的危险。
她弯下腰,递出茶杯,期期艾艾地说:“请喝喝……茶。”
邵峋似乎想伸手去拿茶杯,可他的手指却不听使唤地蜷曲着,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接过杯子。
只听那杯子和杯盖在半空中“硌、硌、硌”得碰响,茶水就是送不进嘴里。
1959号着急起来,热络地说:“我来喂你!”
她正要越俎代庖地夺过邵峋手里的杯子,邵峋却仿佛被惊吓到,突然发起狂来,一把掐住1959号的脖子。
1959号被掐得眼白往外翻,双手无力地拍打邵峋的身体,嘶哑着嗓子叫“救……救命命……”
叶兰绡趁着邵峋心思放在1959号身上,冲进屋内,眼睛迅速四下搜寻,想找到趁手的自卫工具。
但邵峋房间的陈设实在匮乏,连个杠铃、榔头都没有,都是些乏善可陈的笔墨纸砚、金银珠宝,叶兰绡只找到了一本用黄金打造的书,她举起黄金书,重重砸在邵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