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她气势汹汹地走向夕园里唯一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如果说凡间也有“天马”的话,那非阿哈尔捷金莫属,它高大雪白,流光溢彩,皮毛在阳光下仿佛闪闪发亮的绸缎。

    所有的马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匹马是三年前土库曼斯坦总统亲自签发总统令送给S国的,如今出现在邵家的马厩里,众人心里又是一阵计较。

    这匹马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宾客的视线,邵知慈骑在它背上,不知道有多出风头。她甚至使用老手才敢尝试的蒙古骑法,脱离马背,在赛场上奔驰了一圈。这种景区老板为了揽客使用的野骑方法,唬唬外人还是有效的,但熟手们往往要拧紧眉头。

    叶兰绡却在想,这匹阿哈尔捷金马因为血统太珍贵,王鳏夫对它很上心,因此频频对它进行投喂,都把它喂胖了。王鳏夫平时叫它天马,但叶兰绡叫它胖头。

    胖头并不适合女子骣骑,因为它有一个胖肚子和胖背脊,一般体格的女子很难凭借腿部的力量夹住它,骑它要吃很大苦头。

    邵峋选了一匹名叫“将军”的蒙古战马,这匹马四肢健壮,勇猛忠诚,不管多刀光剑影的场合,它都镇定自若,从不会像别的马一样一惊一乍。

    它是邵峋一手调教出来的,很通人性,指哪儿打哪儿,和邵峋简直到了人马合一的程度。

    叶兰绡选了一匹阿拉伯小母马“琥珀”,这匹马在邵家的马厩里并不突出,品种不是最珍贵,脚力不是最健壮,颜值不是最突出,是相当平平无奇的一匹马。

    王鳏夫说以叶兰绡的级别只能接触到                                                这个层级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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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开始了,被砍去头、取走内脏的羊出现在赛场上。

    张从文一马当先,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飞速将羊掠在马背上。

    场外响起一阵惊叹。

    叶兰绡发现张从文骑马确实有一手,他下腰夺羊时动作熟练而稳健,叶兰绡暗自将他与那些在路上抢劫的“飞车党”作比较,竟然发现他不比他们业务能力差。

    邵峋和几个人拍马上前,将张从文团团围住,张从文却将羊远远抛向儿子张思泽。

    张思泽一夺到羊,便骑着马向叶兰绡疾驰而来,他的马高大凌冽,叶兰绡的短腿小马在它面前简直像只呆头呆脑的驴。

    眼见着叶兰绡就要被撞翻了,琥珀却伶俐地侧身一躲,张思泽的马扑了个空,一下没收住脚,原地打了个趔趄,差点把张思泽颠下来。

    张思泽稳住马步,再次发着狠,向叶兰绡撞来,叶兰绡矮身,眼疾手快地叼走了张思泽手里的羊。

    “哇小学妹好棒!”庞恩在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欢呼,她自知自己不是叼羊的好材料,干脆退出了比赛。

    叶兰绡把羊夹在腿下,通过缰绳示意琥珀往终点驶去。

    所有的人都紧紧追在叶兰绡身后,想从她手中叼走羊,但叶兰绡的身形在马背上像鬼魅一般,腾挪躲闪,愣是没被任何一个人碰到衣角。

    邵峋作为叶兰绡的队友,自然是在她身边为她阻隔火力,掩护她前行。

    邵峋从小就修习马术,见过不少骑术精湛的人,但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马户的骑术在所有人之上。他很少夸人,但此时眼里全是激赏。

    叶兰绡把众人甩在身后,正要奔向终点,谁知斜剌里窜出一个程咬金,邵知慈挡住了叶兰绡去路,也要来抢叶兰绡手里的羊。

    “邵知慈,你干什么?咱们是一组的!”

    赛场上和观众席上的人都惊叹了,从未见过如此奇观,体育比赛哪有同室操戈的道理?足球踢着踢着不跟对家踢了,反倒跟自己队友踢起来了?邵家长老的老脸都要挂不住了。

    邵知慈挑衅地看着叶兰绡,就是不让。

    “胖头,让开!”叶兰绡冲着胖头一声令下,胖头立马乖乖侧身。叶兰绡在马场这么久,跟人没什么交际,倒是跟马有了不少交情。

    邵知慈见此大惊失色,她粗暴地拽住缰绳,把阿哈尔捷金拽得在原地打起转来。

    “你个不听话的畜生!”她愤怒地喊到。

    王鳏夫心疼地看着阿哈尔捷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可是价值千万的名马啊,经不起这样的狠拽,他养了一辈子马,成色这样好的马他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是虐马,纯纯的虐马!

    邵知慈见拽不动阿哈尔捷金马,开始用脚去踹马肚子,阿哈尔捷金受疼,在赛场上不管不顾地狂奔起来,邵知慈被颠得左右摇晃,“停下!停下!吁!吁!吁!”

    她“吁”了半天,马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叶兰绡叼着羊驶向终点的时候,邵知慈终于从马脖子那儿摔下来,用脸刹住了马。

    她摔断了锁骨,连续三个月只能坐着睡觉。骑马的苦头算是被她吃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