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气味严丝合缝包裹住了。
他人压上来,唇含住她的,一手解她的衣扣,一手去拉床头柜。
她手抓着胸口的位置,挣扎了一下,避开他吻上来的唇,在他困惑不解时面红耳赤地瞥向了墙角的灯。
他低低一笑,伸手啪地将灯按灭,重新开始他的征伐。
“放轻松!”
恍惚间,她听到了抽屉合上了,接着是坚硬塑料袋拆封的声音,然后他贴在她耳边说了句法语。
“既然无法避免,不如试着享受。”
温思雨听懂了,整个人变成了一只蒸熟了的螃蟹。
耳垂被他含入口中,吸吮碾磨,手指顺着脖颈探索,掌心触到不可思议的滑腻柔软。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砰一声断了。
藤蔓一般蔓延至土壤深处。
混乱中,她手指抓住他粗微微湿润的粗硬的短发。
他轻嘶一声,蹙着眉抬起头用眼神抗议。
她就是不肯松手,死死咬着唇尽量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额上却冒出了冷汗,就那么执着地注视着他。
疼吗?疼就对了。
她的疼,他必须切身感受,这样才公平。
眼神交锋,他还是头一次在这个谦卑温和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反抗意识。
这叫她整个人显得越发生机勃勃了,也激发了他身上更多狩猎者天性。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征伐之路遇到了重重壁垒,进展艰难 而缓慢。
对于一个急于求成的男人来说,这样的过程无疑是磨人的。
许是骨子里那争强好胜的狩猎者天性作祟,那样的天性不允许他缴械投降。
越是困难重重便越发坚定了他攻克困难的决心,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最终败在了她的眼泪攻势下。
他重新按开了灯,手撑着膝,垂着头坐在床头。
身后传来女人压抑的低泣声。
他十三岁随父母移居海外,对两性知识的启蒙较国内学生早。
他有些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起身套上衣裤出去了。
他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叫自己异常躁动的情绪冷静了些许。
他其实已经许久不抽烟了,上周、今夜,前后两次好像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
他有些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掏出手机想给人打电话。
看了看时间,12点整!
他还记得结束那个视频会议是在10:35,整整1个多小时!
他可真失败呀,三番两次惹女孩儿为自己哭泣。
事实上,从前他也没少干叫女孩儿为他哭泣的事儿。
只是那些女孩儿大多是因为被拒绝了而落泪,跟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
前者的眼泪叫他厌烦,后者的却叫他懊悔。
可他为什么要懊悔呢?
这分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想起她那张哭花了的脸,不由得感叹她眼泪可真多呀,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他又觉得心烦意乱了。
他有些烦躁地按灭了手机,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圈,片刻后又将手机打开了。
他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做*时女孩儿为什么会哭?”
跳出来的答案千奇百怪,有些不堪入目。
长指滑动屏幕,随意点进去看了几条。
第一条,神经末梢刺激过强,也就是高*潮时,眼角膜受神经末梢刺激条件性分泌眼泪。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分明还没有正式起头,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愉悦体验。
第二条,生理性的疼痛导致的情绪上的崩溃。
大多数女性会因为首次经历,或是对方技巧上的欠缺等诸多因素而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这时候则需要对方花更多的时间与耐心对女性进行心与身的安抚……
何煦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的反思。
所以,刚才是他太心急了吗?
他掐灭烟头,又站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直到确定身上没留下什么不好的气味才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身体蜷缩背对着他卧在被子里,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温丝雨此刻并没有睡着,身体的不适感已经减轻了许多,可心理上的阴影却丝毫没有消散。
屋子里残留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时刻提醒着她刚刚在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发生亲密关系,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