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泽咽下一口,道:“鸡肉,桂圆等热性食物都不可食,忌辛辣。”
凌久点点头,起身道:“您先吃着,我去跟厨房说一声,过会再来找您去夫人院中。”
说罢便提着裙子往外跑去,到了厨房与掌勺的吩咐道:“给二少爷院里炖一盅冬瓜滋补汤,多加些藕。”
“往后二少爷院内所有的鸡肉餐食,全部换成鸭肉,都听明白了吗?”
掌家的亲自发话,下面的人自然是唯命是从。
凌久前脚刚走,后脚墨竹和青芽便到了,一听他们说小姐刚刚来过,墨竹不可置信重复道:“小姐来了?”
若真是冯嫽还有些可信度,但凌久一向是无事不起早,怎得今日这般反常?
“是,小姐来嘱托了些二少爷的吃食就走了。”烧火的火夫答道。
“可知小姐去哪了?”
“不知,好像往那边走了。”
墨竹了然,凌久该是往慧泽师父院中去了,让青芽端上早膳放到凌久房内,独自一人向那边赶去。
待她赶到时,凌久和慧泽正好往外走,前者看见墨竹惊讶道:“墨竹,你来了。”
“小姐,”墨竹赶得急,还有些喘,“小姐出来身边也不带个人。”
“没事,自家府中,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累坏了?”凌久顺手扶她一把,起了个主意。
慧泽那套军体拳是不是可以给府里当早操?
受了那么多年跑操的苦,总算轮到他折磨别人强身健体了,嘻嘻嘻。 “无妨,小姐和慧泽师父这是要去哪?”墨竹稳了稳气息,问道。
凌久回道:“去母亲院里,这个时间她该是起了,早去些,找个腿快的还能抓上今日的药。”
墨竹应下:“那我去喊紫藤来院外候着。”
“去吧。”凌久说完,对慧泽问道,“大师那套拳法外传吗?”
慧泽谦虚道:“不过是寻常拳法,凌公子想学?”
“不不不,不是我,是他们。”凌久抬抬头,意指走远墨竹,“让他们强强身,健健体,也能少受些病痛。”
“自然可以,等公子闲下,可随时来院中寻贫僧。”
“多谢大师。”
“言过。”
如凌久所料,夫人已经醒了多时,听冬尧说,是夜半咳醒的,再就没睡着。
看完先前吃的药方,慧泽隔着床帘,将指腹搭在夫人手腕把着脉,凌久在一旁站着不禁紧张起来。
怎么看了这么久也不说话,该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待慧泽把手移开,他第一个开口道:“大师,怎么样?”
“不是什么重病,先前吃的药方也是对的。”慧泽摇摇头,可眉头依旧皱着,“敢问夫人可有头痛的症状?”
“有的,有时夜晚还会疼醒。”冬尧回道。
慧泽叹口气,道:“夫人体内有一股气,所以一直拖着好不了,不是病根,倒像是……毒。”
“毒?”凌久一愣,急切道,“能解吗?”
慧泽摇摇头:“难,这般急,不是食物互斥所致,该是烈性毒,极大可能是异族的毒,最坏的结果,”他看了一眼凌久,沉声道,“夫人可能时日无多了。”
凌久瞬间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爬至头顶,冻得他思维都僵硬了。
他本以为不过是宅斗而已,无非就是吃点错药,拖着病不好罢了。
怎么就从家事变成国事了,牵扯到境外他一个社会五好青年是真处理不了啊!
“贫僧解不了毒,但这药能让夫人舒服些。”慧泽拿出一瓶药,对凌久委婉说道,“只是用了,怕是会有依赖性。”
凌久打开药瓶又立即盖上,一眼便反应过来,这就是现代的禁药,随着疼痛加重,产生抗药性,用量越来越大,逐渐就变成依赖症了。
“这……少用。”凌久说话都有些抖了,他受的教育是这玩意一点都不能沾,但夫人如今疼成这个样子,再不用药,人就用不上了。
“冬尧。”
“小姐。”冬尧垂首。
“这药交给你……除非母亲疼得不行,不许用。”凌久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说完又自己反驳道,“别用了,这玩意不能用。”
冬尧刚到手的药瓶又被他抢回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看向慧泽。
“施主若不放心,不如去寻境外来访的商人,或许会有解药。”慧泽安慰道。
“商人?”凌久脑子顿时清明,紫藤查的不就是商人,或许有一丝希望。
“失陪。”凌久说完,起身到屋外,门口正站着他院中的三个小姑娘,聚在一起研究那紫藤此次带回来的大黑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