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缘际会

听好,京都不比玉横关,在这里,洒脱不得错不得,都给我收敛起来,偌有违军纪者,不得轻饶。”

    “属下听令!!”

    “啧啧,又训起来了,肖将军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

    略略慵懒的声音忽的自身后传来,一辆青幔马车缓缓在肖从章等人面前停下,

    一个面容俊美,眉目修长,瞧着极其风流的年轻男子微扯着笑唇依靠在马车门框处出声言道。

    :“本军师不过慢你一步进城,这么一群大老粗,被你训得日日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说你好歹堂堂一朝大将军,竟是穷到在京中处好些的住处都没有,那些想抓你小辫子的小老鼠知道了,都得可怜你一回。”

    肖从章看了他两眼,微拧起眉

    “你什么时候能不胡说八道?”

    男子听了啧了声,表示无趣,挑了挑眉,轻巧的跳下马车,便吩咐人将车上的行李往府里搬。

    林修瞧见男子倒是高兴的很,麦色的脸上满脸笑。灿烂的像朵炸开的太阳花。

    “嘿呀,魏军师,今个很是精神啊,咋样,小团团运到了吗?”

    俊美的军师抬眸瞧他

    “林统领只在意那只团团呀……害,还以为林统领也是很担忧本军师的,不曾想,三年的情谊,比不得一只小,哦不,大团团。”

    魏岭逢人便爱撩,早在肖从章的军中是出了名的,大家听着也不会不习惯,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

    魏岭此人身世不明,虽说是肖从章麾下的军师,但言行举止颇有几分放浪形骸的贵族子弟才有的气质。

    偏生此人精通纵横之术,又心思深沉,往日的乐趣,大抵就是时不时以整人为乐,军中的人被魏岭整过吃了哑巴亏的人不在少数。

    林修年纪虽同魏岭一般大,但是却是木头一个,脾气好的出奇,只会嘿嘿的憨笑,魏岭瞧着没趣,

    便抬腿跟着肖从章进门去,忽得抬头看见不远处青墙边伸出来的墨竹枝头,忽的想到什么,勾唇一笑,

    上好的墨竹,养的倒是好。

    “不愧是上京的风水,连墨竹这般难养的东西都长势喜人,要是阿庭在,定然瞧着欢喜。”

    魏岭望着那处院角冒头的墨竹枝头,眼尾上挑的眉眼中多了丝丝算计。

    想来够那团团吃上好些日头,如今在上京,将军府太打眼,很快变容易招人注意。

    此地不必无拘无束的玉横关城,肖从章全部身家也没多少,魏岭身为他的“好军师,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林修不懂魏岭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笑的宛若奸商一般,见不理他,也只能挠了挠头也忙去干活搬东西去了。

    墨竹:你丫的啊,老子就冒了个头就给你们这群奸商盯上了!

    是夜,下过雨之后的夜晚带着湿热,风吹的也闷极了,盛府院中,傅重峦用过晚膳后便寻了本书到院子中的凉亭处纳凉。

    正逢春夏交替,夜间多暖风,过早洗漱沐浴很容易一身黏腻,是以傅重峦便习惯晚间看会书在去。

    因靠着湖,此处倒比屋子里凉快一些。

    湖面略微萤火,伴着竹叶晃动的声响,微风徐徐,极易陷入书页中去。

    傅重峦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一件云蓝的单素衣随意穿在身上,露出清瘦却白的细腻的锁骨,穿的微薄,白义便替他拿了件薄毯子盖在了腿上。

    他此刻正拿着本肖紊记传细细的看着。

    这书乃是民间杂记,写的嘛,是元朝大将军肖从章的纪实,他本是不想看的,主要是吧,好奇心作祟。

    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七年里肖从章到底干了什么丰功伟绩才能叫民间词者为他写这样的不要脸的纪传。

    如此这番,倒看的还算愉快,打发了不少时间。

    “公子,公子”

    白义从外头回来同傅重章说到

    “勇国公府的小世子给你送来了宴帖!”

    勇国公府?他记得,这勇国公最是胆小怕事,向来不多同朝中官员往来的,是原身的盛宁同勇国公家有什么渊源?

    傅重峦怀疑的接过,帖子写的有些凌乱,打开一看就已经写的不耐烦了的,

    字体想来是从小临的三希中的《伯远帖》,少时更开蒙他亦曾临过,眼前写信这位,额,带着几分自成一派的笔风。

    信中所言:勇国公府世子邀他参加三日后勇国公府的采春宴。

    傅重峦看完,眉眼微拧,有些沉默了。

    盛宁长年卧病在家中,想来是没什么朋友的。

    这世子现在邀请他这么一个出门几步路就有可能会晕倒的病秧子去宴,不知安的什么心。

    再者,偌此人同原身的盛宁当真很熟,只怕倒时,他会露出什么马脚被识破。

    “不去。”傅重峦重新拿起书,淡淡说了句,便又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