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陆明霜关切地看向她：“见你久久不回来，所以特来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
赵姨娘立即道：“对，妾身就是迷路了。”
闻言，陆明霜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赵姨娘十岁进宫当宫女，直到二十岁才因打碎皇帝的琉璃盏被分到冷宫。
即便是有几年没回来了，也不至于连茅房都找不到。
陆明霜仔细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很焦躁不安。
说明她此时非常心虚，刚才一定做了什么坏事。
赵姨娘见陆明霜迟迟不肯离去，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十分紧张。
“王妃……若是没什么事……妾身先退下了……”
若是赵姨娘也是玄门中人，她倒是直接可以查看她的记忆。
但赵姨娘浑身气息浑浊，体内无一点炁，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陆明霜也只能作罢。
“方才阴阳司那边，礼部看管祭品的礼官发现祭品被偷换了。”
“现在全阴阳司的人都在抓贼，你别到处乱走被误伤了。”
“皇后娘娘正带着各官家小姐在坤宁宫，你也去那里避一避吧。”
赵姨娘见陆明霜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她离开。于是，顺坡下驴，匆匆忙忙朝坤宁宫的方向跑去。
她一走，她方才站着的地方血迹就显现了出来。
地上的血虽然已经干涸，但依旧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是……虎血。
嗯，空气中还有细微的术法波动。
方才有人在这里施展了玄术。
应该就是那偷换祭品的小贼。
他有什么目的？
***
养心殿。
皇帝李君炎坐在龙椅上，俯视众人。
他今年不过四十多岁，却早已两鬓斑白。
面前的珠帘将他与众人隔开，使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他突然开口：“礼官何在？”
声音威严，却难掩疲惫。
礼官跪着爬过来，哭丧着脸：“臣……在……”
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说什么也不会去阴阳司看祭品。
太皇太后地位超然，她的寿辰要告知上天，每十年都要举行一次祭祀。
而今年恰巧逢她老人家八十大寿，皇帝十分重视，办得也极为隆重。
这还是头一年用虎头祭祀。
李君炎的声音不怒自威。“寡人问你，为何这祭祀的虎头会变成猪头？”
“回陛下……这……这是天谴……”
礼官边说边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触怒里李君炎。
昨日他检查祭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一步也没有离开阴阳司，甚至两只眼睛一直盯在祭品上。
这事情不是人为，盯上天谴。
天谴两个字一说出来，全场哗然。
往往将皇帝德不配位，上天降下惩罚称为天谴，比如某地发生了洪涝、旱灾。
而大夏以孝治国，太皇太后八十大寿的祭品被替换，说是对皇帝的谴责，也不无道理。
只是，这礼官未免太直率了些。
惹恼了陛下，小心脑袋分家。
其他官员心里这样想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君炎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周围气压低得可怕。
良久后，他突然笑了：“看来，众爱卿也是觉得朕德行有亏。”
“来人，把礼部的人全部赐死。”
李君炎除了是出了名的孝顺，也是出了名的残暴。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狂放不羁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