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杀

,方才就着热酒服用,浑浑噩噩的飘飘摇,当真快活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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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处。

    崔嫣然在瞧见舞火龙的往自己过来时,因边上急着看火龙的人一窝蜂涌了过来,她被挤到了岸边,险些挤落护城河。

    幸得一仆人及时拉住了她,仅是扯破些许衣袖。

    待她站稳后,回首却不见竹苓和季闻礼。

    她的眼前却出现了几个壮实的大汉仆人。

    “崔姑娘,我家主人盛情邀约,盼崔姑娘到前头的和丰楼一聚。”

    崔嫣然轻抬娥眉,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寒意,审视眼前的仆人。

    边上围着的几名壮汉,应该也是与此人一伙的。

    如此费心思的邀请,崔嫣然看破不说破,先走一步算一步。

    崔嫣然被他们带到了“和丰楼”顶楼的北侧一处厢房前,屋内点燃浓烈的熏香,夹着阵阵暖意扑鼻而来,略为呛鼻。

    但她却从中捕捉到些许似曾相识的气味,一股淡淡的黏腻、浑噩的味道藏身其中,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是自己之前被掳走时曾经闻到的。

    只见屋内罗汉床上侧卧着一衣襟松散的男子,搁下手中饮尽的酒杯,微微一笑,语声低沉:“别来无恙,崔姑娘。”

    她审视着眼前的男子,虽说不曾有过接触,细看此人却觉得些许眼熟,眉宇间竟是与今日到店中买下云晕锦的李秋瑶相似。

    原来是他!

    上回季闻                                                礼再次探查小院,竟发现院子是属于李府的,李秋瑶也仅是在萧世子的宴席上见过一面,但那晚掳走自己的却是她的哥哥李东赫。

    崔嫣然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是无端被牵扯受连累。

    竹苓提及如今京中未嫁女子当中,几乎一半的心思皆落在了萧世子的身上,那日的宴席,她定然是被误认为与萧世子关系匪浅,才会牵扯这一遭。

    李东赫眸子微阖,盯着潋滟烛光中的她,俏丽的脸庞,婀娜多姿。

    她一步步走近,如同一朵娇艳的花,令人沉醉,脑中想到了李秋瑶曾提及的一句,佳人美矣,勾魂摄魄!

    李东赫眉眼含笑,缓缓道:“听闻姑娘名声许久,一直不得空拜见,今日巧遇,便想邀请姑娘共赏花灯。”

    崔嫣然笑容温和,面不改色道:“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

    此言一出,他有些诧异,不过,思及京中攀附自己的女子也不少,如崔嫣然这般初入盛京,被京中的繁华迷了眼,自然也是知晓讨好京中贵人的好处。

    他如今酒气上头,也不去琢磨期间缘由,似笑非笑,语气暧昧道:“佳节,美酒,美人何不共饮一杯。”

    崔嫣然眼眉扫过罗汉床中间小几上的一个锦盒,边缘似沾上了白色粉末,不动声色的靠近:“公子的盛情难却,小女子唯有从命。”

    不曾想到崔嫣然竟然如此温柔顺从,令他感到很惊喜,心头一紧,顺手拭去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崔嫣然娇柔的落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羞红了脸色,熨帖的为他倒满一杯酒,娇嗔道:“公子。”

    闻言双眼一亮,李东赫很爽快的一口饮尽。

    “公子。”崔嫣然眉目含情似的瞧着他,娇羞状低着头,“奴家害羞。”言语间瞥了一下敞开的房门。

    屋外依然守着李东赫的小厮。

    他见到崔嫣然这般的柔情似水,晓得定是闺阁女子的娇羞,便起身往房门走去,让守着的几人自个到楼下吃酒去,不必在此打眼。

    在他转身往房门走过去的瞬间,崔嫣然很快的把小几上的锦盒拿起,把锦盒里剩余的粉末一股脑全倒入了酒壶当中,随后又装做娇弱无力般靠在罗汉床边缘。

    李东赫此时的心情异常的舒畅,看着心中挂念许久的美人,如今果真是美人在侧,当真人生一大乐事。

    接连着不急不缓的饮尽了她递给自己的美酒佳肴。

    他感到今夜的自己特别的欢快,双脚漂浮半空似的,心情呼呼然,耳侧弥漫着娇羞的呼唤“公子……”

    “和丰楼”的一楼也是几乎座无虚席,刚才被李东赫遣走的几人,叫了一席酒菜,围坐一块饮酒作乐。

    面朝“和丰楼”楼梯处的一个小厮眼尖,突然看到方才在李东赫房内的女子,崔嫣然竟然走下楼,离去了。

    心中未免感到不安,喝住沉醉饮酒的众人,慌忙上楼去瞧瞧李东赫。

    几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顶楼,远远就看到李东赫衣襟大开,手中拿酒杯。

    变化就在这一瞬间。

    李东赫跌落楼下,坠入“和丰楼”旁的护城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