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在这盛京里安然度日,那就务必小心谨慎,莫要死到临头都不知晓。”
“人人都道京中富贵繁华迷人眼,可若是一不小心,犯着贵人的忌讳,那可是会掉脑袋的啊。”
“京中人人皆可身穿锦衣丝绸,可女眷却万万不可在入宫觐见的时候身穿蜀锦衣裳,那可是要犯了宫中华贵妃的忌讳,恐怕会有去无回了的。”
李东赫沉迷于寒食散的虚无缥缈时,口出狂言,边饮酒边絮絮叨叨。
在她想要知道更多的时候,李东赫竟然因一次性吃了太多寒食散,犯了幻症,把自己当成是仙人,欲与风同行。
于是,她见到情形不对,赶忙抽身离去。
思绪回笼,崔嫣然脑中清晰的印着华贵妃这三字,心底隐隐约约觉得,这华贵妃很有问题,普天之下,织锦无数,为何偏偏蜀锦罗衣就犯了她的忌讳,莫非,祺贵人与江家有何关系?
但是,不管是如何,她都将义无反顾,定要把置她家于死地之人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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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春风拂过,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
崔嫣然一连待 在凌栖阁快十天了,期间,除了回府第二日见到裴知瑾,就不曾再见到。
她也乐得安心,能静下来把萧叶宸拜托她修补的织锦画缝制好。
“姑娘,手上的功夫果真厉害,这原本破破烂烂的地方,如今已经缝制完好,若不是事先知晓,根本瞧不出是后来修补的。”竹苓看到她日夜兼程赶工,终于完成的织锦画,不停的赞叹。
如今,寒冬已过,初春时节,正是踏春赏花好时节,如同往常一般,江府置办的赏花宴席邀请帖,也传送到了裴府,邀请府里的女眷跟随裴知瑾一同出席。
意想不到的是,崔嫣然也是被邀请的女眷之一。
再次见到裴知瑾,是在赴宴时。
裴府的马车一早就在门口候着,本是不欲前去赴宴的崔嫣然,在听到说此次宴席的置办是在户部尚书江家。
崔嫣然在上京之前就知晓江之吟的家主多年前就在京中当官,家中还有人入了宫中,她想去瞧瞧,此江家与在蜀地地江家可有何关系。
裴府准备了两辆马车,王氏与柳玥兮因着与官家女眷熟悉,相约先行一步,留下崔嫣然等待裴知瑾从府衙里处理完事情,才一同出发。
风簌簌地吹拂马车的围帘,看到了马车里正坐着一人,裴知瑾。
在她踏进马车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一身清正冷峻,面容俊秀,那日的丝缕温情却不见半分,温润的气息里又带有冷淡寒意,不容人靠近半步。
“裴哥哥。”
他低垂眼眸,余光瞥见她金丝勾边浅蓝罗裙下的一点墨绿云鞋面,一步一步的往自己身侧走来,终是落座离自己不远处。
“此次置办宴席的江家,乃是朝中的户部尚书,”许久,裴知瑾开口,“待会宴席上,你若是遇着事情,可立即遣竹苓来寻我,切忌单独行事。”
他往她那边瞧去,她半倚着马车,随着马车的前行,车窗围帘也轻摇晃动,时不时洒落一片阳光在车厢里,也铺洒在崔嫣然白皙的脸颊上,脸上的掌印早已淡去,看不到一丝痕迹。
想起接连多次的突发变故,裴知瑾心底还是有些后怕:“若是遇见不好相处之人,可莫要理会,一切有我。”
她听了,微微一笑,水灵似的眼眸看着裴知瑾:“裴哥哥,莫要再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语,我遇着了事,为何要牵扯到你呢?”
裴知瑾望了她片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在生气吗?”
她弯了弯唇角,一双眼睛澄清得很,似乎还有些许天真:“裴哥哥,此话何解,我为何要生气?”
“是柳玥兮吗?”裴知瑾那双幽深沉寂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她,眉眼里攒出一点点温柔的笑意,“她仅仅只是来府里做客,过不久就要回家,莫要因她而置气。”
她睫毛颤动,脸上的笑意敛去,定定地看着他:“她的去留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裴知瑾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