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怜惜

旷神怡,当真不错。”崔嫣然睫羽眨动,那双灵动而狡黠的眼眸看着,令江绾歌对她心生好感。

    江绾歌接着道:“只是千里而已,区区小事,对于旁人或许是难事,不过,我父亲的祖家可是在蜀地,祖父年年都会遣人送来京中,崔姑娘你若是喜欢,待会我让侍女拿几包给你。”

    蜀地只有一个大家族江家。

    原来竟是他!

    崔嫣然拿着茶杯的手略微颤抖,指尖在强忍着心中的愤恨,抬眸,她眼里的汹涌恨意倏忽不见,快得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脸上挂着微微笑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江姑娘了。”

    一旁的李秋瑶眼看着,把手上的茶盏放置在石桌上,轻启朱唇,略带殇然:“竟不知崔姑娘如今还有闲情逸致来细细品茶。”

    话里的讥讽不言而喻,亭子里的女眷闻言纷纷侧目,停下细听。

    崔嫣然无畏地直视她挑衅的目光,假作天真的模样:“不知李姑娘何出此言?”

    李秋瑶轻哼一声,就连说话的仪态也多了几分不屑:“崔姑娘,我哥哥李东赫在死去之前可是一直记挂着你,还与你独处一室,怎么,如                                                今我哥哥不在了,情意就不再,你就这般心安理得的品茗赏花了吗?”

    此言一出,身旁女眷们纷纷交头接耳,落在崔嫣然身上的目光也染上了些疑虑的色彩。

    原来是为李东赫而来,崔嫣然心底暗笑,要知道即便是当日的李东赫,她孤身一人也不曾怕过,更何况如今,再抬眸时,她吃惊地看着李秋瑶,颤抖着声音:“原来那日的李公子竟然是李姑娘你的哥哥?”

    她没给李秋瑶反驳的机会,旋即眼眶泪珠盈睫,可怜兮兮地望着李秋瑶:“我知晓你哥哥的死十分不幸,可这事,我也很无辜,当日我定会在李公子错认我时,告诉他,莫要饮酒,也莫要无视京中禁忌去吃寒食散,这样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你、你……”李秋瑶不曾想到她竟然会把李东赫吃寒食散的事情说出来,“你莫要胡言乱语!”

    寒食散乃是京中的禁忌,平常无人会主动提及,当日大理寺查明李东赫的死因之后,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是私下谴责父亲,管教不严,还连累父亲在朝堂被圣上责备。

    “你、你好不知廉耻,竟私下与男子私会。”李秋瑶把话题一转,讽喻喻与她哥相见那晚,可能清白之身都没了。

    端坐着的江绾歌越听越觉不妥,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李秋瑶先前要自己下帖邀崔嫣然赴宴,目的是在于此,眼见言语事态变得不可控,毕竟在京中,是不可大肆谈及寒食散,莫不要明日就被人传到朝中,还连累当官的父亲。

    江绾歌眼眸一扫李秋瑶,勒令她住嘴,款款起身,拉着崔嫣然,笑意微漾:“原来这是一场误会,崔姑娘还是莫要放在心上了。”

    示意亭外的侍女,为赴宴的女眷分发手绢,笑道:“前些日子,我恰好得了一些江南进贡的缂丝手绢,看着成色不错,特与各位一同分享。”

    崔嫣然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绢,鼻尖立即闻到一股异香,这味道不对劲,眼角留意身旁,却不见身侧女眷们对手上的有疑虑,而且,这香味极其的淡,似乎仅自己能闻到。

    这时,在河畔边柳树下的长廊里,走来了位身着华贵的夫人,旁跟着女官、侍女。

    “母亲。”江绾歌兴喜的起身。

    原来那就是她母亲,江夫人。

    一行人走近时,崔嫣然发现其中一侍女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正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崔嫣然。

    她脑中忽地反应过,自己拿着的手绢那股淡淡的香味是什么了,眼见那侍女越走越近,本是在亭中端坐着的江绾歌起身,要经过自己的身边去迎接江夫人。

    亭中的众人皆被江夫人吸引了目光,无人留意到自己,趁其不备,一个眼疾手快,把手上的手绢换置给了擦身而过的江绾歌。

    变故就在一瞬间。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侍女怀里的猫躬身往亭中女眷扑了过去。

    “啊!”凄惨的叫声响起,亭中的众人纷纷跌倒一地,那只猫还扑在一女子身上使劲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