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啊啊啊,我跟他们拼了。”
实在受不了这般精神折磨,沈易欢一把掀开被子,批上外衫就往外走,冬橘两人在后边赶都赶不上。
哐当一下打开大门,趴在门上偷听的三姑婆等人一下子扑在了地上,肥硕身躯如蠕动的蛆虫一样,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咦哟叫唤着。
“哎呦你这贱丫头,怎么开门也不说一声,摔死老娘了。”
看着门外众人手忙脚乱把人扶起来,沈易欢不屑一顾,呸的一声张口就来,不就是骂街吗,谁还不会了,好说歹说听不懂,那就让你们看看她沈易欢的厉害。
“你们这群老不死跑我这来闹什么,上次都说了一毛钱都没有,有本事你们去和顾家要,欺负我一个孤女算什么事。”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谁欺负你了,大家伙怕你受欺负千里迢迢跑过来给你撑腰,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你。”
“你以后嫁人还不是得靠娘家,看看顾家管你吗,带着那么多钱等会儿被人家骗了,有你哭去的。”
“听话和咱们回去,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世道的乱,你娘留的东西我们先帮你收着,等回头你嫁人了再还给你,一家人还能害了你不成。”
三姑婆等人混迹江湖那么多年,胡搅蛮缠沈易欢三人也是见识过,无理都能说成有理。
听这话,沈易欢额头青筋跳得更欢了,指着外头人鼻子大骂:“真不要脸啊你们,连吃带拿的都不止想抢钱了,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拐卖人口,你们敢干这等龌龊事,不怕我报官抓你们。你说你是我三姑婆就是了?证据呢?谁能给你作证。”
沈易欢话一出,三姑婆一行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p>
是啊,拿什么证明,她家人都死绝了,他们当年可是一件东西都没让这娘俩带走,总不能再把那贱丫头的死鬼老娘从地下捞出来证明吧。
“哼!和她说那么多干嘛,直接绑了带走,等回到咱们那,她就老实了。”说话的人上手就要来拉沈易欢,另一边的人则趁机撞开沈易欢就往屋里闯,只是被冬橘两人合力挡住。
这些天耗下来,他们也早就没了耐心,吃住开支不说,当初“买”通行证进城也花了不少钱,现在是打算直接把人绑走强抢了。
沈易欢见状火气也上来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抄起一旁的斧头舞得虎虎生威,冲着三姑婆那帮人就去。
“我看你们谁敢,不要命了吗,我一斧头劈死你们,反正我孤女一个什么也没有,带着你们一起上路,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我娘和她叙叙旧呢。”
此言一出吓得那帮人抱头乱窜,没想到沈易欢这丫头这么疯,他们可没想把命交代在这里,横的也怕不要命的不是。
“疯了,这丫头真是疯了。”
“来人啊!杀人了!”
顾珩刚到巷口,大老远就听到这边的争执声,拨开围观的层层人群,看到的便是这场景。
少女身着雪白里衣,外头随意套了件外衫,乌黑鸦发凌乱披散在肩头,眼下乌青在白皙肌肤上清晰可见,不复往常精心娇养下的生动鲜艳,倒是一幅憔悴之态。
手里斧头挥舞着在日光照射下闪出阵阵寒光,嘴里还不依不饶骂着人,追得那群人抱头鼠窜。
他对这妹妹印象不深,往日里忙着和镖局老人学做事,三天两头不着家,人都让他爹娶回去了,他们才算是第一回见面。
只记得她那好容貌,粉面桃腮,唇红齿白,艳丽勾人如盛开至极的牡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细长上挑最是摄人心魂,笑着的时候弯弯勾着,像是想将人溺毙在眼眸中。
声音也如黄鹂一般清丽动人,初见时那一声娇怯怯的“阿珩哥哥好”,勾得他浑身发麻,晚上一闭眼总不由自主浮现在脑海中,像鬼一样缠着他。
那时他就在想“女人可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这般娇弱柔软的,极其容易迷人心智。”
眼前人与心中人对上,莫名诡异,却又生动鲜活,冲击着顾珩大脑。
“沈姑娘,小心身后……”一旁帮忙的早餐铺老板见沈易欢身后那小子鬼鬼祟祟,连忙出声提醒。
可沈易欢只顾着追人,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倒是顾珩听见了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脚就将那小子踹出几米远,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唤。
沈易欢听到动静一回头,就与眼前少年对上了眼。
少年脸庞棱角分明,虽还是年少却也透出一股刚毅之相,剑眉斜飞入鬓,双眼深邃有神,宽肩窄腰,一双长腿结实有力,不同于现在流行的羸弱清瘦公子哥审美,一看就是长期习武的练家子。
沈易欢之前便听娘亲说自己那继兄是个厉害人物,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一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