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墨竹也在一旁当和事佬,劝解道:“紫藤,小姐心意已决,咱们就陪着她一起吧,多留点神便是。”
紫藤警告地看凌久一眼,别扭道:“罢了,都怪我没提前看好时辰,拖累小姐了。”说完,她走到凌久身前,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你俩跟紧我,咱们挑人少的路走。”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集市上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走着走着,凌久突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转头,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心中一紧,悄悄扯了扯紫藤的衣袖,低声道:“有人在盯着我们。”
紫藤闻言,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可那道窥视的目光仿佛凭空消失了,周围依旧是热闹的集市景象,卖糖葫芦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众人阵阵喝彩,而凌久却感觉周身寒意阵阵,仿佛被一头隐匿在暗处的猛兽盯上了。
这就是冯嫽出门的日常吗?
那她救起自己时,应该很害怕吧,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还颠三倒四的不似正常人。
凌久抿了抿唇,找冯嫽的事得抓紧了,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有没有消息。
“小姐,前面就到了。”紫藤低声提醒,打断了凌久的思绪。
他抬眼望去,丞相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已赫然在目,只是门口围了一圈人,内里似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还有一队车马正在往府中搬东西。
“那是谁?”凌久好奇地问,伸长脖子张望着。
墨竹顺着凌久指的方向看 去,眯起眼睛辨认了一番,回道:“不认识。”
紫藤一听墨竹说的,便懒得去看了,毕竟墨竹认识的人要比她多多了,她都不认识,自己也不必去赶这个趟。
中间人似是被请进了府中,围着他的小姐奴仆也一并进了府,道路瞬间空荡了许多。
紧接着,又一男子在府门口站定,眉眼间透着几分从容与温和,与管家低声交谈了几句,不经意间抬眼,目光穿过人群,与凌久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刹那间,他像是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喜与诧异。紧接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自他的眼底晕染开来,如春日破冰,朝着凌久的方向,步履匆匆又满含期待地走来。
凌久:“握草,他谁啊?”
这人一看就认识冯嫽,还是个熟人,急得他国粹都蹦出来了。
“丞相府长公子柳初,就是那位向您提亲被拒的。”墨竹小声在他耳边提醒,“注意形象!”
“收到。”
凌久瞬间恍然大悟,前男友啊,怪不得看到自己时反应这么大。
柳初几步走到凌久面前,脸上的笑容里不见尴尬,只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嫽儿,许久不见。”柳初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久微微欠身,礼貌回应:“柳公子,别来无恙。”
柳初似乎没察觉到凌久的异样,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上次是我鲁莽了,自那以后,我一直盼着能再见到你。”
“是吗……”凌久张了张嘴,试图遣词造句。
死脑子!快想啊!
想不出来,凌久嘴角扯出一抹礼貌性的浅笑,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四周游移,试图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脱身的契机。
墨竹和紫藤对视一眼,刚想张口助他脱困,便听见柳初自顾自道:“那次提亲被拒后,我日思夜想,一直在琢磨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
柳初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懊恼与诚恳,“我知道是我唐突了,没有充分考虑你的心意,还望嫽儿能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凌久:???
哥们,她已经定亲了,你在说什么胡话,几年前被狗咬了没打狂犬疫苗,现在发作成舔狗了?
墨竹和紫藤又对视一眼,默默闭上了嘴。
凌久心中疯狂吐槽,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公子言重了,我已有婚约,实在不敢当。”
柳初一听,却似看到了希望,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若嫽儿愿意,”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愿舍弃这丞相府长公子的身份,放下所有的荣华富贵,带你远走高飞。”
紧接着,他仿佛要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深情一股脑倾诉出来:“我们去那山水之间,结一间茅屋,种几亩薄田,春日里,共赏繁花似锦;冬日时,同围暖炉夜话。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只与你相伴,将这世间的喧嚣都抛却身后。”
凌久感觉自己的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了,他真的很难不把“你有病吧”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