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耳闻。
此刻坊中处处灯火通明,苏卿挤在人流里,摸到镜花楼中,却在楼梯前被拦住了。
“小郎君,”老鸨笑呵呵的“今儿楼上被人包了,你去别处吧。”
苏卿只能翻屋顶。
她从屋脊上滑下来,扣住檐下斗拱,将身子荡进三楼的楼廊里。
如燕子般无声落地。
苏卿将窗户纸捅了个窟窿,惊异的看见一男人光着被绑在凳子上,有处高涨。
面前站着两个蒙面人,一人摁着固定住他的脑袋,另一人捏着他的下巴灌药。
苏卿看被制住那人挣扎的激烈,又想歌舞坊里传出来的些荒唐事儿,什么逼良为娼,什么强行快乐。
心里揣测难不成这是沈穆庭,不能吧?
这么窝囊?
又换个角度去看屋里的情况。
又捅了个窗户纸,再望去,那凳子上的人果然是沈穆庭。
这么丑陋的死法?!
不愧是宫斗冠军的手笔。
待人慢慢瘫软下去,灌药的停了手,将沈穆庭脱臼的下巴按回去,又用丝绸将其口鼻缠住,叫他艰难呼吸,无法出声。
二人退到一旁,静看沈穆庭的脸越来越红,浑身发汗,战栗,尤其是那里。
苏卿虽没那个器官,但看沈穆庭痛苦的表情也知道这会儿不好受。
犹豫了下。
救他一命是不是能抵消绑他上山的事儿了?
她拿出袖中的袖珍弓弩,对着说话那个摁下机关,咻——正中头颅。
另外一人大惊,推开门看来只见一个黑影消失在屋脊上。
回头再看椅子上那人,谋害当朝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转头跑了出去。
苏卿见人没追上来,反而是顺着楼梯落荒而逃了。
挑挑眉毛,又折返回来。
沈穆庭一表人才的俊脸涨成红苹果,眼睛里都布满血丝。
苏卿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割开束缚着他手脚的绸带:“用这么软的料子,是怕你手上有勒痕吧。”
苏卿将他的手放出来,他就一把扯了嘴上的绸带:“找大夫……”
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苏卿是个好人,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
看着沈穆庭痛苦的表情,她觉得很舒心,那刀身拍打着他的脸。
恶劣道:“您没说请字呢,太子殿下。”
沈穆庭的额头出来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咬着牙关才没哼叫出声。< 抬起一双血红的眼,忽站起来,摁住苏卿吻下来。
将苏卿吓了一跳,推开沈穆庭抬手一个巴掌。
一抹嘴角,被他啃出血了。
沈穆庭往后踉跄两步,看她恼怒,煎熬之中也能扯嘴笑出来。
“神经病。”苏卿骂一声,甩下他出门了。
屋里只剩他一人,沈穆庭步履虚浮的晃了几步,最终倒在地上,只觉自己快烧着了。
万蚁噬身中想起那些毒害他的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火烧火燎中,忽出现一只手将他搀扶起来,汗水已经蛰了他的眼睛,朦胧中看见的是苏卿的脸,声音也像隔着一层纱。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先别晕,”这个姑娘拍着他的脸“记住,是老娘救了你。”
沈穆庭还是晕了过去。
苏蓉回家后病了好大一场。
小酒因没有跟着她出门,险些被沈月兰一顿板子伺候,的亏苏蓉晕晕沉沉的一顿胡言乱语。
一会儿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水好冷,一会儿是别打小酒。
“莫不是中了邪?”沈玉兰身边的一个侍女惊疑道。
这给沈月兰吓的不轻,也顾不得追究小酒的过错了,令人张罗起法事来。
苏蓉昏迷了整整一天,直至次日夜里才醒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守夜的小丫鬟打瞌睡脑袋撞上她的手才发现。
小丫鬟坐在床边儿的脚踏上,迷瞪着脑袋看床沿上的手,沿着手看上去,发现她家姑娘坐靠着床头,安静的看着自己。
“姑娘?”她刺溜一下站起来“姑娘醒了?”
苏蓉高烧加昏迷睡了一天,水米未尽,脸色与唇色泛白,唯一双眼睛红肿:“你脑袋还挺重的。”
笑起来也瞧着勉强。
小丫鬟知道刚刚是苏蓉替她挡了一下,看她手背发红心中愧疚不已,可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束手束脚的站着原地:“我去给姑娘拿药拿吃的过来!”
苏蓉看她兔子般跑出去,不想吃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忽想到她大哥哥曾说她院儿里丫头小厮都跟她这个主子一样,每天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