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过寥寥一面,又怎能不让人失落。
“我还有许多事要与你做。”张锦书委屈的低下头,却被人吻住了发顶。
“待得他日婚后,你我永无生离。到那时,三餐四季,一世轮回。为夫都陪着你。只是如今,只能委屈我的卿卿了。”
说这话时,江祈安面上满是愧疚之色。
张锦书却只是握紧了江祈安的手,满院红绸下,这身为主角的两人一同躲着偷闲。
直到纳采礼终,江祈安才满面歉然的抚着张锦书墨黑如瀑的发。
不待他开口,张锦书便已知他要说些什么。笑着摇头安慰:“去吧,再晚些可就要来不及了。”
是啊,礼官送过纳采之礼返京之时,便要祭奉先殿,昭告祖先宗庙。
如今礼官已启程,江祈安若再不回京,只怕擅离京城之事便要瞒不住了。到时又是不小的风波。
江祈安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却仍是不舍:“那卿卿等我。”
“嗯。”张锦书点头。
她笑着送走了她的情郎,可其实她心中又何尝舍得?
张锦书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收拾好了心绪。
此时前厅早已收拾妥当。唯有张成一人坐在一旁椅上,似是在想着什么。
“爹。”张锦书乖巧的和张成打了招呼,这才看见张成手中的圣旨。
“封爹爹为官的圣旨也到了?”张锦书给张成奉了茶,随口问着。
“嗯。”张成有些心不在焉的答着,将圣旨交给张锦书,自己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张锦 书打开圣旨看着上面赫然写着,册封张成为侧四品鸿胪寺卿,不禁皱起了眉。
鸿胪寺卿主管皇家礼仪祭祀之事,手中无实权。而张成研读儒学几十载,也定能胜任。张锦书对此倒不担心。
只是,偏偏是侧四品。
张锦书收了圣旨放在一旁:“爹爹是因这官职不满意了?”
张成却转头看着女儿,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官大官小都无妨,爹本也不在意这些。只是一想到要委屈我书儿往后余生困守宫墙,爹心里难受。”
何况此举也能看出是皇家故意刁难了。只怕日后张锦书的日子更难熬。张成说着说着,竟红了眼。
这样的事张锦书又如何不知。
可她却也只能安慰着张成:“爹,殿下对女儿之心爹还不清楚。况且女儿这性子,谁能欺辱得了我啊?爹爹放心就是了。”
“便是你这性子我才不放心。”张成叹了口气,却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便叹了口气,踉跄起身。“日后为父不能护着你了,你要记得,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莽莽撞撞的。”
“是,女儿记得了。”张锦书笑着答,上前扶住了张成。
张成却挥挥手,不知心里在思虑什么:“罢了,你的事为父管不了了。纳采问名后便是纳吉纳征,婚期也定了……”
“你想玩些什么,买些什么。都去吧,为父不拦你了。”张成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在张锦书手里便起身走远。
张锦书看着手中的银子,只觉得重比千金。
张家并不算十分富裕,而皇家送来的纳采礼,大多也是印了官府印鉴,不能动用的。唯有那六百两银子可用,却还要从中拿出大部来在京中置宅立足。
如今这一袋银子,大抵是张家大半可动用的银钱了。
“姐!”张锦书正看着银子发呆,却突然听见张鹤龄的一声嘹亮嗓音。
她回头看去,就见张鹤龄拉着张延龄的手跑了过来,两人头上还带着未干的薄汗,相互扶着弯腰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跑什么?如今出了汗,一会儿冷风吹着了也不怕惹了风寒。”张锦书拿出帕子给两人擦着汗,却不忘责备着。
“好了,快去换身衣裳,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过些日子该启程去京城了。”
“去了京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姐姐了?”张延龄担忧的问,“姐姐会被人欺负吗?”
“怕什么?!我们兄弟两个呢!谁敢欺负姐姐,我们就打他!”张鹤龄伸出手捅了捅张延龄的胳膊。
“张鹤龄,怎么又喊打喊杀的?!”张锦书说着,便作势要打他们,吓得鹤龄拉着延龄便跑远了。
张锦书看着两个弟弟,也不去追,只在两人身后嘱咐着“慢些”。
看着弟弟们跑远,张锦书叹了口气坐在一旁愣着神。
她不信那个肯为她受罚,奔波数日来见她的少年郎,会在这些事上辱她欺她。那这般光景,便只能是旁人有意为难。
张锦书知道,无论怎样以后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好过。但如今多思却也无用。
张锦书叹了口气,甩去烦人的思绪。转身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