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安虽然这样说着,眉眼间却满是笑意,双手扶着张锦书的双肩,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江祈安端详着张锦书的脸,看了许久,才将手中的黛笔一下下的描在她的眉上。
不多时,一双淡雅的水弯眉便在张锦书的脸上成形。正趁张锦书如今的妆容,也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而做这一切时,江祈安一气呵成,几乎没有过任何停顿,可以看出是练过了千百遍的。
“阿都还会画眉?”张锦书的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自然,日后我可就是有卿卿要的人了,当然要为卿卿画眉的。”江祈安又在张锦书的眉上画了几笔,看着已经完美的眉放下了手中的黛笔。
经过白日那件事,江祈安的胆子倒也大了起来,至少不如从前那般爱害羞,此时甚至还凑在张锦书的耳边打趣着:“为卿卿画眉,也是极好的夫妻情趣呢。”
张锦书也不害羞,搂上了江祈安的脖颈。在两人四目相对时笑着开口:“好啊,那日后阿都可要多学几个眉形,我的眉就交给阿都了。”
江祈安也笑:“卿卿放心便是,定然不会画毁了卿卿的眉。”
“而且,卿卿丽质,便是不小心画毁了,也不打紧。”
江祈安故意说着,惹得张锦书伸手去打他:“你若敢画毁了我的眉,我就真的要打你了。”< /p>
室内传来一阵欢笑,江祈安握紧了张锦书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抱紧。两人脸上俱是笑意。
直到夜色将晚,金乌西斜,东宫内各个路上都点起了灯。
江祈安挽着张锦书的手到了前院。
前院的宴席已经准备妥当,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来了,依着官职位次坐好。
但因皇帝与贵妃未到,谁也不敢开席。
一群人就这样等到了夜色完全暗了下去。
江祈安抬头看着高台上的空位,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沉矩。”江祈安心烦意乱的唤着。
回话的却是沉平:“殿下,沉矩去请陛下了。”
江祈安只能挥挥手作罢。
不知过了多久,沉矩才终于回来了,躬身给江祈安行礼。
江祈安如今也顾不得礼数了,忙让他回话:“父皇如何说?”
“陛下说,今日事忙,便不来了。”沉矩知道这话一出江祈安心中定然失落,犹豫许久才开口。
“那……皇祖母呢?”江祈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寿康宫传话说,太后娘娘病了,便……不来了。”
江祈安闻言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院中这片属于他的热闹,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拉着张锦书起身走至堂前阶上,二人一起举杯相敬诸位臣工。
这便算是开席了。
这时却忽听得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笑声:“老夫还未来,殿下怎的就开席了?莫不是不欢迎老夫?”
张锦书寻声望去,却见一花白鬓发的老者身着一品武将的官服立在门口,身侧的老夫人穿着一品诰命的霞帔,头戴花钗博鬓。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两人身后跟着一姑娘,红衣胜火,手捧礼盒。
正是护国公与其家眷。
此时护国公未着战甲,但数十年沙场征战磨砺出的英姿杀气却未能尽数褪去。
见了护国公,江祈安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明朗起来,心中也更松泛。
这是他自出掖庭后第一次见了护国公,此时见他安好,心中的担忧终于散了:“徒儿不敢,太傅请上座。”
江祈安说着便与张锦书一起亲自引着护国公在堂内前排坐下。
护国公也并不推辞,扶着夫人坐下后便也坐在了位上。
老夫人褪下手上的镯子,拉着张锦书的手给她戴上,像是寻常人家的祖母般慈祥和善。
“这老头子是个没规矩的,今日也容臣妇没规矩一回。娘娘与殿下大婚,臣妇无甚至宝可奉上,唯有这镯子是臣妇成亲时戴的,这么多年也没摘下来过。如今便献给娘娘,也盼着娘娘能与殿下恩爱白头。”
张锦书一听这镯子意义非凡,自然不敢收,便要收回手来。
老夫人似是察觉到了张锦书的意图,拉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娘娘若是不嫌弃,便将这镯子收下吧,也算是讨个好彩头了。”
看着面前这对慈祥的老人,张锦书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江祈安会说他自幼活在爱意里。便笑着应下:“是,书儿多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