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用药修养几月。若之后痊愈,也须按时吃药。”
半响,“徐大夫,你这是我单豹的恩人。”
徐青茹忙说:“不敢当,民女份内之事罢了。”
单豹“哈哈”大笑一声:“徐姑娘有这份心,极好。”顷刻,话头一转,如鹰般的眼睛盯着她:“前不久刑渠汉那猢狲做了件荒唐事,不知徐大夫是否有所耳闻?”
徐青茹心中一惊,果然提到了刑渠汉的事,那,这是在试探吗......但是此事不是......徐青茹看了眼那少年的神情,只见他兴致怏怏,眉眼一片淡漠,于是她心中思忖片刻,才斟酌道:“不瞒大当家,那婢女死之际,民女正好路过,心有不忍,便求了十九给她找个好的地方埋了。此外,民女丫鬟桂月与那死去的婢女有些交情,故而那位壮汉后面的事......民女也略知一二,大当家治寨有方,民女敬佩。”
她虽做得隐蔽,但也不是毫无破绽,故而一番话七分真三分藏,只盼能通过其考验。
果然,听了徐青茹这番话,大当家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但很快便隐去:“为医者心善,是好事。那猢狲强横,罚了他十鞭子,我们杏花寨虽是匪窝,但也不是那不讲理之地。”
徐青茹:“大当家英明。”
话落,她便被遣了回去。
虽到了院子,但徐青茹仍心有余悸,四当家叛变,为何叫她前去?说是看看伤势,但也只是浅浅地看了眼,而后又问她刑渠汉之事,种种联系起来,徐青茹觉得更像是一种威慑,一种对自己行为的警告,比如说,她让阿莲的事情传到了二当家处。
不过......徐青茹脑海中忽闪现四当家张磬的那番话,叛徒,他说的叛徒是什么意思?
徐青茹敛眸,杏花寨的浑水,她定要敬而远之。
正待她细细琢磨之际,院子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这一次,声音不大,一声重三声轻,细碎得如雨滴声。
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
桂月已经入睡,徐青茹披上厚实的外袍,轻手轻脚地走到大门口,外夜安静,月亮高悬,冷风呼啸,她抿着唇,静默片刻打开了门。
“徐姑娘。”来的人笑了笑,声音温润,他掀开头上的黑袍,露出脸来。
竟然是他?!
——三当家宋又新。
“三当家怎么来了?”徐青茹声音平静得如玉般的湖面,下头却隐含着汹涌暗潮。
三当家却只瞧了瞧天色,说:“这么晚了,徐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大有她不答应便不走之意。
徐青茹垂眸,摸了摸袖中的那把小刀,半响,轻笑了一下:“既然如此,请进,三当家。”
两人进了房屋,月光透过窗棂照 了进来,与烛台上昏黄的火焰交相辉映,透出一种静幽而诡异的美感。
“半夜闯入女子闺房,是我宋某失敬了。”虽说着歉语,但这位三当家的神色自如无比。
徐青茹神色未变,她担忧的另有其事——她刚刚在大当家那里并没有见到三当家,说明是有事务外出,而如今这位三当家却夜半来了她这,只怕是有什么阴谋。
她料想得不错。
“宋某有一事,不知徐姑娘可否帮忙?”
徐青茹无意识地攥紧小刀,笑着问:“什么事情三当家做不到,我一介医者能做到?”
“此言差矣,徐姑娘小瞧自己了。”他从容地拿过徐青茹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件事,只有徐姑娘你能做。”
“什么事?”
少女的目光淡淡地望向这位三当家,他一身风尘仆仆,说明是刚刚才赶回山寨,所以,什么事情竟能叫他一到杏花寨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这儿来呢?
三当家笑着回答:“三日之后,山寨外出购买药材时麻烦徐姑娘买一些药。”但具体说到什么药时,这位三当家的声音小了许多,徐青茹听着,心中疑云更深。
“购药的事不归我管,我也出不去。”
“徐姑娘,你大可以扯些由头同大当家说道说道,大当家必会允了。”这位白面书生般的山匪似好心地帮她出着主意,仍是笑意吟吟。
徐青茹心中冷笑:“三当家,我为何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帮你?”
寂静片刻,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徐姑娘,我可是帮你保守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礼尚往来,你也当帮我做些事情。”
“——还记得张皮子么?他如今还睡在那湖里面呢。”
徐青茹瞳孔中闪过一丝震惊,怎么会,他怎么知道?!
“......想必徐姑娘心中正疑惑我怎么知道。”三当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你们当初的说辞,若是遇到个道行浅的,还有可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