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上——透过它看向了其背后的滚着岩浆的沉沦与深渊。
书中张磐是活活被二当家用针折磨死的,而如果她直接杀了他,反而对他是个了断......她这不算是滥杀......
呵!
徐青茹心中冷声一笑,够了,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你就是贪心四当家的位置,你就是贪心那位置下面露出的一丝权利与庇佑!杀了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有风,只有墙壁的最上方露出一个小口,外面的亮色微微透了进来,原来还是白日。
徐青茹神色冷决,不再犹豫,她拿起短剑快步走到犯人面前,猛地将其刺进这位四当家,噢不,曾经的四当家胸口,一气呵成,甚至说得上有些疾速。
暗红色的血液崩了出来,顺着刀柄流到徐青茹白皙娇嫩的手指。
还有几滴,溅到她安静美丽的脸庞之上。
见刀插入自己胸膛,这人反而咧了下嘴角,轻声说了声“谢谢。”
太安静了。
徐青茹蓦地将刀抽出,随后一松,短剑跌落在地,发出“哐嘡”一声。
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单豹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看向徐青茹,由衷地称赞道:“做得很好,徐姑娘,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杏花寨新的四当家了。”
徐青茹舔了舔嘴角,露出淡然而麻木的笑容,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承蒙大当家赏识。”
“之后,我让凤奴为你筹备一次酒席,恭喜我们杏花寨有新的四当家了。”
徐青茹抿唇:“民女,谢过大当家。”
罗斩秋也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恭喜。”
*
到还明院后,徐青茹第一件事便是用清水狠狠地洗了手脸,而第二件事便是抱着痰盂吐了。
“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桂月急忙拍着她的背,又端来一杯茶水,“快润润口。”
徐青茹将茶水喝下,又吐了出来,混着少许血迹,她扶着桂月,声音发虚,“桂月,我......”
“怎么了呀姑娘!可是大当家责骂您了?”
“不是......”徐青茹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猛地又吐了出来。
虽然前世她也见过不少常人难以接受的血色场面,但今日这遭,那混着各色味道的血腥味实在让人作呕,她在狱房,当着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面尚能忍受,出来后只觉头晕目眩,胃中排山倒海,她一路将手藏于衣袖之中,咬着唇才得以镇定归来。
这次,她亲手又杀了一人。
“诶呦姑娘......”桂月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拿过帕子打湿一番,仔细擦着徐青茹嘴角,“难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良久,徐青茹才恢复了些精气神。
桂月将痰盂放在外侧,又过来搀扶着她坐到床榻边,“姑娘小心。”
徐青茹将头靠在一侧,面色苍白而柔弱,显出几分文丽。
桂月抹了抹眼泪,“这是怎么了......姑娘出去时还好好的......”
“无碍。”她对着桂月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是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竟叫得姑娘这般......”
“大当家......”
“大当家许了我的四当家的位置。”
还在抽泣的桂月一顿,神色蓦然,结巴起来,“什......什么?!”
“四当家?!”
徐青茹向她轻轻点头。
“这......这......”桂月眼中又盈出泪花,一张俏脸霎时皱了起来,又笑又哭,她抱住徐青茹,哽咽着喊道,“姑娘!姑娘......”
徐青茹安抚地拍了拍女孩的背,“不哭,不哭......”眼神却透过窗棂看向外头锦簇的杏林,幽暗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消息被传出去的下午,暮色将倾未倾之际,三当家带着一乌木箱笼走了进来。箱子被壮汉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徐青茹瞧了一眼木箱,语气淡淡:“三当家这是?”
“我自是来送贺礼的。”宋又新笑声洪亮,“恭喜恭喜,徐姑娘真是有大能耐!”
“能耐”二字被他拉长,拖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听他这话,桂月又惊又吓,下意识地看向徐青茹,徐青茹向她轻轻摇了摇头,“桂月,你去看看那茶煮得如何了。”
“是。”桂月领了意,但退至房门前,终究忍不住回首望去——雕花屏风后两道剪影相隔甚远,斜阳将徐青茹鬓边步摇映得寒光凛冽。
"三当家的这份礼,倒比山门前的流云还快些。"徐青茹用茶盖轻撇浮沫,望着眼前之人露出一丝浅笑,“